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他对自己就多了几分轻蔑。
为免孙妈妈担忧,林知鸢强颜欢笑,语调轻松:“妈妈别多想,他是秦王,皇上的爱子,有些傲气也是正常的。”
“关键是他手握权柄,镇国公府也不敢轻易得罪,有他相助,复仇之路更加明朗了。”
孙妈妈深知林知鸢矢志复仇的决心。
六年的筹谋可不是谁人都能做到的。
况且林知鸢的话也不无道理。
目前来看,秦王无疑是她的最佳选择。
也是唯一的选择。
“你自行决定就成,姨娘一直支持你。”
孙妈妈轻叹一口气,温婉地拍了拍林知鸢的手背。
林知鸢反过来包住那只手,细腻地摸挲着,柔声说:“多谢干妈,我心中有数。”
孙妈妈颔首,随即起身道:“外头事多着呢,你先歇着,晚上还要登台奏琴,别忘了啊。”
林知鸢微点头作为回应。
孙妈妈不再赘言,出门之前还细心帮她带上房门。
林知鸢紧握着那块白玉,仿佛能从中汲取力量。
休息不在她的计划中,她忍着周身酸楚,毅然起身更衣。
从柜中取出了绘有红莲盘旋枝蔓的盒子,将白玉谨慎安放进去。
只愿他能如她所望。
夜幕降临,燕春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在一派喧闹中,林知鸢隐于轻纱背后,手指在琴弦上轻盈跳跃。
一串串摄人心魂的旋律流淌而出。
原本喧闹的燕春楼瞬间陷入了寂静。
正当观众沉浸在她非凡琴艺中时,赵司泽黑脸闯入,根本不顾孙妈妈的阻挠,用力扯下了林知鸢面前的轻纱。
“身为花魁就知在这里摆弄这些破琴!毫无意趣,还不赶紧来侍奉爷!”
昨晚的不快让赵司泽满心愤懑,屋里寻人未果,怒火愈发难以遏制。
见林知鸢安然无恙地坐着,他心中更添不快。
若不发泄一番,便不像是赵司泽了。
林知鸢自是不会顺从,冷然瞥了他一眼。
“我卖艺不卖身。赵二少想要的侍奉,还是另寻高明吧。”
“进了燕春楼还想保住贞洁,真是笑话,谁不是任人摆布的玩物!”
“本公子命你即刻侍奉,别推三阻四!否则别怪我心狠了!”
赵司泽冷笑连连,话语间满是胁迫。
孙妈妈赶忙赔笑道:“哎哟!赵二公子何必和小女子计较呢,这里美人如云,个个娇艳欲滴。”
不料赵司泽却反手甩了孙妈妈一巴掌。
“本公子的决定,何时轮到你置喙!”
他邪笑地看向林知鸢。
“这回,云娘可逃不掉了。”
“赵二公子,你别太过分了!”
林知鸢虽惧怕赵司泽。
但看到姨母嘴角流血,愤怒中紧握拳头。
正欲上前查看姨母伤势却被赵司泽一把揪住。
他瘦削的脸上尽是恶毒,“装什么清高!今天你不乐意也得乐意!”
言毕,赵司泽逼近林知鸢,意图亲昵。
“放开!”
面对逼近的赵司泽,林知鸢感到无比厌恶,冷汗直冒,使劲挣扎却挣脱不开赵司泽的钳制。
脑海中回闪着前世赵司泽对她的种种欺凌,视线模糊,空气中弥漫着令她作呕的味道。
她全身战栗,脸色煞白,濒临崩溃边缘。
就在赵司泽即将得手之时。
一道寒光闪过,擦着赵司泽的颈部而过将二人分隔。
“我的人赵二少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