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男一女挨着床目光交汇在一起,却无半点暧昧气息。
谢祁延缓了很长一口气,手臂抵在支起的膝盖上,捏了捏鼻梁的同时叹了一口气:“夏晚栀,你真是祖宗。”
吓得他差点去见太爷。
夏晚栀一脸无害的表情,直勾勾盯着他的双眼:“谢祁延,你不戴眼镜的样子真好看。”
谢祁延呼吸微窒。
“你的眼睛真好看。”夏晚栀难得有点天地良心没有吝啬自己对他的夸赞。
活了二十六年,谢祁延头一次因为被人夸而耳朵微热。
深吸了一口气,谢祁延伸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将她直白的目光遮起:“夏晚栀,你真是给我好大一个惊喜。”
大半夜的,潜入他房里夸他眼睛好看。
这不是夸。
这是耍流氓。
夏晚栀眼睫微颤,睫毛扑闪触碰到他掌心,酥痒的感觉向上蔓延,无形地化作一把钩子勾得他呼吸发紧。
“你看起来不太喜欢这个惊喜。”夏晚栀拍开他的手掌,眼睛重见天日,露出个愧疚的表情,“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谢祁延掀开被子,顺道把长生从自己枕头上拎起来扔下去:“睡不着?”
他刚醒,嗓音微微有些沙哑,眼睛里的惺忪还未褪去,倒是与平常的他大相径庭。
夏晚栀眨眨眼,收回自己那情不自禁的眼神:“嗯,一闭眼脑子里全是恐怖片。”
绘梦师的想象力不是一般大,她已经不单是被那个人偶吓着,而是自己脑补了一场大型人偶恐怖片。
夏晚栀叹了一声,想着自己都能当编剧了。
“你干嘛?”见谢祁延将被子打包好拧开卧室门走出去,夏晚栀随即站起赶紧跟上,走了几步发现长生没跟过来,又急急忙忙地调头一把抱起长生跟在谢祁延身后。
谢祁延走到次卧将被子放在夏晚栀床上,又折回去从衣帽间拿了另一张被子铺在地上。
走一步夏晚栀跟一步。
谢祁延看着差点撞上自己的一人一猫,没好气地笑出声:“我在这,没鬼敢来找你。”
夏晚栀微微抿唇。
也是。
众鬼归阎王管。
谢祁延阎王转世,能震慑鬼。
但还是怕。
夏晚栀不争气地抖了抖身子,还是紧紧挨着谢祁延。
“快两点了,把长生扔回去,上床睡觉。”谢祁延从她怀里把长生抱过来将它丢回猫房。
夏晚栀扯着他的手臂:“你陪我睡吗?”
谢祁延险些被这句话的歧义误导:“……”
但地铺都打好了,同在一间房,也算是陪睡的意思。
怕鬼的夏晚栀格外没出息,谢祁延有点无奈,但又莫名觉得心痒痒,一种莫名的未知的情绪侵袭了大脑,他倒是生出一种乐意奉陪的思绪。
“嗯,安心睡。”谢祁延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夏晚栀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心跳好似停漏了一拍。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还是跟谢祁延。
没有任何排斥,也没有任何不情愿,除了有点紧张之外,夏晚栀莫名还觉得有点兴奋。
刺激啊。
谁家好人心甘情愿陪睡啊。
谢祁延心里绝对有点小九九。
被猜测有点小九九的谢祁延此刻躺在地板上有种无力感。
怎么就发展到陪睡这一步了呢。
这不是在折磨自己么。
可是无论陪睡不陪睡他都是要被折腾的那个。
夏晚栀睡不着指定要来祸害他。
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