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繁琐的过程。
添错一笔,就得重来。
这是第四幅画。
画的是她想象出来的、根据前三幅画的对比绘出来的三十岁的姚琴女士。
二十七岁和三十岁之间差别不算大,但夏晚栀总觉得自己感觉不对。
感觉不对就无法落笔,她只能暂停。
门口传来动静,夏晚栀往后退了退,扭头去看。
她知道是谢祁延过来。
谢祁延热了杯牛奶过来搁在桌上,随后径直走到夏晚栀面前解开她身上戴着的围裙,毫不遮掩眼里的心疼:“很晚了。”
夏晚栀眨眨眼:“我也准备收工了的。”
话音刚落,谢祁延将她整个人抱入怀里。
她挣扎了一下:“小心颜料,等会儿弄脏你衣服。”
谢祁延不松手,嗓音微沉:“脏了就脏了吧。”
“别啊,好几万的衣服呢。”夏晚栀笑着调侃,脑袋往他胸膛上撞了撞勒令道,“快点松开,我把东西放下你再抱。”
谢祁延松了手,接过她手里的调色盘和画笔放置在一边,一撇眼看见几乎一模一样的四幅画,身体不由变得紧绷起来。
夏晚栀歪了歪脑袋,主动走到他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带着笑意仰起脸看他:“再等等,现在还没有明显差别,但很快就能画出来的。”
谢祁延摇头,他心里想的不是这个。
“别勉强,哪怕不能画出来我也接受。”低头贴着夏晚栀的额头,他心疼不已,“我更不希望你累着。”
“夏晚栀的字典里没有勉强两个字,画画这事儿,可以有瓶颈,但是不能说我不行。”夏晚栀摇头,鼻尖微微触碰到他的,于是微微仰起下巴亲了亲他的唇。
谢祁延呼吸微沉,闭上眼,嗓音缱绻:“好。”
窗外是万家灯火通明,他们互相抱在一起,站在四幅画的中间。
画里的姚琴笑意款款,像是在温柔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