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一脸无语,往后面一靠。两只手在睡着的小猫身上作乱,他也太爱睡了。“我不乐意见他,有这时间,我想在自己房里窝着。今日那些吃了药的,估计就有反应。你晚上或者明日,化个脸白虚弱的妆前去,多讨些赏赐,回头好养小郎君。”
年世兰翻个不太美丽的白眼,夫子总说小郎君,看来不是为自己找,是自己想要。“知道了。”
安陵容脸色有点苍白,“我去自己房里睡了,估计两日后才醒。安安就拜托你了。”
年世兰拉住要有的人,“你怎么了?”
安陵容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又掐了个手势,故作高深,“仙人要神游太虚,与好友品茗谈心,两日后便归。”
年世兰并未松手,还抓的更紧了。她说的鬼话,自己一个字都不信。“你有没有危险?”
安陵容将小猫举起来,用他的爪子摇摇手,“不会,说好了。安安你帮我看紧了。”
年世兰松开了手,安陵容缓步离去,在她快出门时,开口,“夫子,你若不回来,我就让京城血流成河。”拼的一身剐,杀个痛快。
她疯了,她早就疯了。
从她发现胤禛亲手杀了她们的孩子,为她专门制的香里掺杂了大量的麝香时,宠爱掩盖了虚情假意,蜜糖下面是穿肠毒药,痴心到头只换来一场算计后,她就疯了。
从她想明白,哥哥不听劝阻,与敦亲王来往,给皇上难堪,肆意妄为,被皇上清算时就放弃了自己,她就崩溃了。
皇上爱她,更爱皇位,甚至纯元和甄嬛那个贱人都能排在自己前面。
她以为哥哥是她唯一的依靠,可是哥哥还是会为了年家、为了侄子的将来,将她舍弃。
女子就像无根的浮萍,夫君不可靠,娘家不再是归宿,花团锦簇时她就是美好的象征,一旦有些许波动,她总是最轻易被放弃的那一个。
冷静下来后,她理解哥哥的选择,不因为不被选择而怨怼。
她有时甚至想原谅皇上的无情,身为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可是她就是想要一份不论何种境地,不论她何种面目,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感情。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
夫子就是抓住她,不让她继续堕入无尽深渊的那只手,是让她窥见光明,每天都带着期待醒来的理由。
她甚至不愿意让别人分走夫子的目光和心神,冯若昭的手段如何能瞒得过她,咸福宫的沈眉庄,她默许了。
她想她可能是病了,可是她病的清醒,也病的心甘情愿。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没了夫子,她会疯魔。
安陵容身形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嗯。”
晚上,碎玉轩内,小太监进门禀告,抓住了刘畚。
甄嬛速速审了一遍刘畚,得到了一个她没曾想过的结果。“怎么可能不是贵妃?眉姐姐的方子也是从江家兄弟手中得到,怎么可能不是贵妃?”
当初假孕之事来的太突然,太医直接诊断眉姐姐并无身孕,茯苓也出来作证,那张助孕方子也没想起来,事后想起,方子也不见了,她们一直怀疑是贵妃出手。
刘畚跪在殿中,“小人不敢欺瞒。那张方子,只是个调理身体的方子。起作用的是小人的施针、茯苓的酸梅汤和日常的一些吃食。
那人一来是是以贵妃的名义联络的小人,小人也以为自己是在为贵妃卖命,可是小人逃脱后,流浪在外,才发现年家从未出手。”
甄嬛心中惊惧不已,后宫之中还隐藏着一个对她们身怀莫大敌意之人,事到如今,她们还未有所察觉。
茶水微洒,打湿了手指,她忽然想到圆明园那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