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咱们拟个文书按上手印,趁三弟父子在这里,等下咱们就到街门登记备案。”夏正浩怕夜长梦多。立刻掳袖子准备就要磨墨。
夏正慎拦住他:“娘说要先禀告她才能作准。”
夏正浩不高兴地放下袖子:“那我跟你一起去说。”
夏正慎又望望夏正谦父子。
“你们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夏正谦却不耐烦看老太太那副嘴脸。
夏祁则深深地看了夏正慎一眼,没有说话。
夏正慎心里一悸,赶紧对夏祁陪笑道:“只是禀告一声。老太太不会有异议的。”
夏祁点点头:“那大伯你们快些。时辰不早了,要是去迟了,衙门恐怕关门了。”
夏正慎看了看天色,也不敢再耽搁,跟夏正浩匆匆进了里屋。
三房父子坐在那里喝着茶,听里屋传来的老太太的喝骂声和夏正慎低低的劝解声,过了好一会儿。夏正慎和夏正浩才出来,抹着额头上的汗对夏正谦道:“娘没意见了。”
既没意见,便由夏正浩执笔,将分家的文书写了下来。接着几人又坐马车,去衙门登记备案。
且说夏衿因夏祁出了门,她不好扮男装四处走。只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指挥仆从们挖地种花。
她喜欢花木,在看了宣平候府的花园后。十分渴望自己也拥有那么一个花园。天晴的时候搬上桌椅坐在花丛中喝茶看书,也是十分惬意的事。只是现在的宅子是租的,便是种一棵树,都要经过主家的允许。她懒得去找人交涉,只在她院子的矮灌木前,种上一些花,也算得聊胜于无。
过上一两年,自己家定要买个院子。夏衿暗暗地想。
“衿姐儿,衿姐儿……”舒氏焦急地声音从院外传来,话声未落,她已出现在了院门口,满脸地慌张急切。
“娘,何事?”夏衿连忙坐直了身体,心里猜想着是不是夏正谦父子在夏府被人欺负了。
但一想,不应该啊!以夏正慎的胆子,还不敢拿夏正谦和夏祁怎么样。
“前面医馆,送来个病人,说是已快要不行了。我派人去那边府上找你爹了,但怕是来不及,你邢师兄又医治不了。”舒氏急急道,“怎么办?怎么办?那病人可别死在咱们医馆里。”
夏衿“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城南的夏府,离这里有些距离,打个来回需要不少的时间。而且即便夏正谦回来,也不一定能医治。要是那病人死在杏霖堂里……
虽说得急病死的,又遇上医馆主治郎中不在,怪不到杏霖堂头上,但死了人,于医馆的名声还是很有妨碍。杏霖堂的名声,现在正一天天好起来。出了这样的事,前面的一切努力怕是要白费了。
“娘,我去看看。”夏衿当机立断。
“对对对……”舒氏想起女儿的医术似乎比丈夫还要高明,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地将夏衿往屋里推,“你快去换了衣服来,赶紧出去看看。”
“不用换。”夏衿让开舒氏的手,“哥哥跟爹去了那边府,大伯、二伯他们都知道。这时候我再扮成哥哥的样子出去,一个人同时出现在不同地方,岂不是引人怀疑吗?我就这样出去吧,反正在宣平候府,我也救过岑姑娘和朱姑娘的。”
“这、这怎么行?”舒氏犯难了。一边是医馆的名声,一边是女儿的名声,于她而言,自然是女儿的名声重要。可问题是,这中间还夹杂着一条人命呢。
“就这么办吧。”夏衿一边往外走,一边安慰母亲,“我去那里不动手,只指挥师兄做事就可以了,无碍的。”
她早已想清楚了。她老扮成夏祁的模样行医,总不是一回事。以后名声越来越大,到时候达官贵人来找夏祁求医,夏祁还能以各种借口换她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