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呜呼。
如今礼部商议的是和皇后娘娘有关的事,便都撺掇着徐景焕去说,反正好不好都是徐景焕担责任,徐景焕若是应了,那便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若是不应,那便是失了为人臣子的本分,也两难着呢。
晏静宜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徐景焕的不容易,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不可察觉的敬服与谅解。
就如徐景焕所说,如今朝中大臣人人关心的便是徐妙筠的肚子和伯让所下的那道圣旨,先是生男生女的问题,若是生下男孩,那也就罢了,嫡长子的身份妥妥的。
若是女孩,那朝中大臣不可避免的要进言请伯让充实后宫,繁衍子嗣,可照着伯让对徐妙筠的那个宠爱劲儿,怎么可能答应,到时候又是一番为难。
再说封号的问题,生儿子封太子,这固然是无可厚非的,可若是生了女儿 封为承德公主,那便很有问题了,一般公主的封号都是出嫁时再赐予的,即便是因为特别宠爱,一出生就给了封号,比如泰宁公主,可也不能用承德这个封号,毕竟承德是皇上日常处理政务的承德殿的名字,若是给这么个封号,显然是无比尊贵的,即便是嫡长女,这也太过了些。
可孩子一日不出生,不知道男女,一日便没个定论,谁敢贸然进言得罪皇上?
凡事又不能都推给徐景焕,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这关系到徐家的利益。
外头的闲言碎语伯让一句都没叫徐妙筠知道,徐妙筠依旧乐呵呵的养胎,给芙蓉郡主张罗嫁妆。因为这事,倒是和廉王妃亲近不少,而且郑太皇太妃也对徐妙筠赞不绝口。
过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先是山东传来信儿,说唐囡囡有了身孕。随即便是苏家来报信,说徐沛凝有了身孕,徐家顿时欢腾一片,徐大太太连连感谢佛祖,徐沛凝有孕,她也就把一颗心放下了。
徐妙筠也十分高兴,又赶上徐静含出嫁。如今徐家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本来因为过了中秋而慢慢凉爽下来的天气又重新热烈起来。
徐妙筠挺着大肚子,拖着笨重的身子。注定是不可能参与这个热闹了,只能听派出去探消息的小太监流水似得传话:“薛家来迎亲的花轿上用金线绣了一百零八种花,一眼望过去金灿灿的,大家都说,谁出嫁能坐一坐这样的花轿。也算没白活了。”
“薛家命人抬了箩筐东南西北的去撒钱,谁道贺一声便得一份赏钱,这可是哪家也没有过的大手笔。”
“薛公子去接新娘子,开门的红包一出手便是十个,一个红包里有二百两银票。”
“薛家迎亲的鞭炮响了一路。红纸落了厚厚的一层,大家一看里面居然夹杂着铜板,原来是把铜钱串在鞭炮上,一炸开钱也散开了,真真成了散财童子。”
……
徐妙筠听了笑的眉眼弯弯,徐静含天生丽质,倾城国色,就该得到如斯疼爱。
伯让却笑道:“薛家还真是有钱,今儿办一场婚礼,只怕库房里的银子要去一半儿。”
徐妙筠笑道:“这可难说,我听哥哥说,薛云昕这个人很会挣钱,在外头人五人六的,看他因为二姐姐的关系对哥哥低声下气的讨好,便见他的真心了。”
伯让点头,想想又笑:“我成亲的时候都没这么大的排场。”
徐妙筠笑着,刚要开口,面色一变,捂着肚子,惊慌失措道:“我觉得不对劲,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
伯让也是面色大变,在旁边的安嬷嬷上前一瞧,“哎呦”一声道:“快请太医,这是羊水破了。”
除了刚开始的一番忙乱,接下来凤仪宫的人便各守其职,秩序井然起来,太后也很快赶了过来坐阵,瞧着伯让在屋子里转圈圈,道:“你别担心,安嬷嬷有经验,有她在断不会出事,妙筠又养得好,太医又都候着,你只管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