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拨电话给兆琪。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晓颜仔细的昕那声音,无精打彩的像刚睡醒一样,她仍然没出声。
“喂,怎么不说话?‘’他再问了一声。
“找谁的?”话筒传来兆琪的声音。
“不知道?没有声音!”仲翊的声音愈来愈小。
“你不怕是晓颜打来的吗?”
晓颜听到这话,立刻挂上电话。蓦然间,彷佛很多事情都顿时豁然开朗,很多疑问似乎都解答了。
她走回房间,直接进到浴室,弓着身体坐在浴缸里,打开了水龙头,让水不断淋着,直到天明。
意外的是她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仲翊果真一夜未归,昨晚那通电话和兆琪的假设使他心虚得一大早就到公司,大约十点时才拨电话给晓颜。
晓颜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床上,除了冷她什么也感觉不到。接了电话已经快耗尽她所有的力量。
仲翊并没有对昨晚未归做多余的解释,他的罪恶感促使他允诺中午就回家一趟。
但是晓颜根本无法专心凝神的去听,她不认真且不在乎的态度虽然使仲翊感到不是滋味,却也减轻了他的罪恶感。他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要发着高烧的晓颜做任何事,就连是说句敷衬的话,都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她躺在床上,身体依旧疲累,神志却愈来愈清晰。渐渐的,女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抚摸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她再也无法忍住眼泪,放声大哭。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她觉得这个孩子正一点一滴的在流失,而她这个母亲却连丝毫挽留住他的力量都没有。
哭了一会儿她又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仲翊进了家门,她深深的熟睡着。
第十章
整个屋子寂静得没有一点声响,仲翊在屋里寻找着晓颜的踪迹,在走进房间时他甚至还认为晓颜一定又到画廊去了。
房间的门一开,里面整个是黑暗的,晓颜这个时候还赖在床上让仲翊感觉到非常纳闷。
他先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全部拉开,让正午耀眼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接着他走到床边,看着正在熟睡的晓颜。她和平常一样侧着身体,她的脸几乎全被盖住,仲翊看着她微皱的眉,心疼得忍不住伸手去摸她。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晓颜的额头时,那股滚烫像是要将他的手灼伤,他立刻将被子整个掀开,晓颜的身体卷缩着,两只手紧握成拳头依在胸前,她的呼吸很缓慢,声音却像是波浪拍打着岩石的海浪般巨大,似乎是即将窒息,而必须用尽全力只为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仲翊用手摸着她前额早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她的脸颊、颈子一直到背,虽然都是汗水,却也散发着一股如火球般的滚烫,他无法想像在这独处的二十四小时里,她自己一人是怎么度过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得像个小孩,对晓颜的信任竟然单薄到如此脆弱的地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因为晓颜的痛苦对他而盲不但没有得到一丝快乐,如此下去,可能他们两人都会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所有的事情彷佛在一刹那间全想明白,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马上想抱起晓颜去医院,而这举动却惊醒了熟睡中的她。
晓颜似乎还没全然清醒,突然看见抱着她的仲翊,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晓颜!来!你在发烧,我送你去看医生好不好?”仲翊又要伸手抱她,却被她用力推开。
“走!你走开!不要管我……”她似乎还在睡梦中,不要说坐起来,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你烧得好厉害,先退烧再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