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檀木香薰。老军官站在客桌对面,两鬓斑白,短发整齐,整洁的军装上挂着的军衔徽章闪着微弱的光。
“后勤部送来的箱子里面那些东西,你看过了吗?”老军官说。
天鹅绒坐垫的红沙发上,霍尔.弗里德不答,喝干了杯中烈酒。
“这件事情在炼金术界的反响很不好。关于这件事情,你对我保留的太多。”老军官话语不多,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霍尔.弗里德,你早就知道这次行动会捅篓子,对吗?”
老军官三两步走到唱机边调停了音乐,杂音影响对话,“‘惜别’选择了他,我并不意外。这是一把灵刀,就像中国神话中的法器一样,具备自己的魂魄。但‘惜别’的权柄并不在于破坏力,它做不到如此大规模的破坏。”
霍尔.弗里德挥挥手,将门口候着的纯正英伦风穿着的女仆打发出去,老军官才接着往下说。
“现场检测出来残留的炼金痕迹不属于任何一个刻印,土石样本里甚至还存在着肉眼可见的能量在涌动,做出这种事情的既不是周防也不会是阿尔伯特,那孩子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我也没有答案。”霍尔.弗里德淡淡地说。
“事故发生的同一时间,拜占庭审判局那边就监测到了‘王权’短暂出现于中欧,这你要怎么解释?还有放任叶列娜参与这次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军官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衰老的脸上能看到战场上留下来的伤痕,目光如鹰般锐利,“问题都出在那个陆西安身上,我猜的不会错。”
“看来你已经调查过陆西安的背景了。”霍尔.弗里德说。
“千年不遇的天才、前任炼金总工程师陆长泽的孩子,董事们对他都很感兴趣,包括我。”
“结果如何,你怎么看?”霍尔.弗里德又拿出一个白兰地杯,给两个杯子都续上陈酿的龙舌兰,递给老军官。
“年轻一代里除了周防没有一个真正争气的。原本那孩子我不看好他,他缺少骨子里应有的炽热,像铁水流淌在血管。”老军官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说,“直到今天我才发现那孩子似乎没我想的那样简单,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了他才是闹出这场麻烦的主手。整整破坏了六个街区的路面,大蛇连全尸都没能留下!他甚至还和‘王权’扯上了关系,这可是炼金术最大的禁忌!你在这种人身上压筹码?你是疯了吗?”
霍尔.弗里德叹了口气,饮下自己那杯烈酒,辛辣的口感和醇厚的橡木香气弥漫在口腔,“我没疯,乔顿将军。他身上拥有的东西在我们的大业中至关重要,只有他才能终结所有登神的道路,我只能选择相信他。为了阻止‘神’降临于这个世界,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如今那些所谓的半神——‘僭王’,已经所剩无几,这个故事是时候迎来尾声。”
老军官愣了一下,“要是真如你所说,他为什么会沾染上‘王权’?你要知道,一旦和‘僭王’扯上关系,他就是我们的敌人了。按照惯例,他会被判以逆党罪送去拜占庭审判。”
装饰品的古董时钟在嘀嗒走动,霍尔.弗里德好像思索了很久,终于说出了一句。
“乔顿将军。你要知道,羽毛相同的鸟,自会聚在一起。他就是这样一只与‘僭王’拥有相同色彩的飞鸟,命运的齿轮自当嵌合在一起,所以哪怕沾染上王权也并不奇怪。”
老军官愣住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检查四周有没有人偷听,然后压下声音低声说:“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会吸引现世存在的‘僭王’?他具有‘王魂’和‘王命’的其中之一,还是说全部,这种人你现在不杀他还留着做什么!”
霍尔.弗里德接着说:“阻止神诞的战争打响了几千年,然而我们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