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威夏特机场,晴空如同一汪碧水,俨然如同欧仁·布丹所绘出的样子,透彻明亮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追逐的白云。
这样的天气无疑是飞机航行的好时候,航站楼时有客机驶出,轻盈地飞向天空。没有人会注意到整片机场最偏僻的角落,杂草横生的降落轨道末端,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这里,已经熄火,似是已经等待了很久。阿尔伯特靠在车门上,扎着武士头,一身飒爽的长领黑毛衣,外加湛蓝色风衣,本就修长的身形更显深邃沉稳。
机场重地本来不应该有外界车辆停靠,但这辆宾利显然不是些闲杂人等派来的。
阿尔伯特表情淡漠,抽着一根万宝路软白。他深吸了一口,清甜新鲜的空气与焦油一同灌入肺中,然后缓缓吐出,让微风吹散了呛鼻的白雾。
周防的回归日程定在今天,由阿尔伯特负责接风,所以他的车才能够开进机场区域。这项工作罕见的是由特别行动部门的让.奥热罗主管派遣,接送的杂务本来应该是由人事部的司机负责的,就像专职服务炼金工程部门的老熟人安德烈,陆西安的接风就是由他负责。同样也是隶属于炼金工程部门的专员,周防却是个特殊,他过强的实力和天赋,阿尔伯特能猜到奥热罗主管近期一定是有求于他才会派遣自己部门的人来接风混个存在感。
这其中的巧合在于阿尔伯特跟周防也算得上是认识,跨部门协作的时候他们有过几个月的共事,但也只是萍水之交。
阿尔伯特不喜欢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并不是他的本职工作,但无奈当头上司发话了,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时针分针秒针同时归整的一刻,阿尔伯特抬起了头,仰望视界的边际。
一个不起眼的黑点在他的瞳孔中逐渐放大,直到彻底展露原形。一架中型私人飞机在滑翔中降下起落架,平滑地接触降落轨道,一片轰响中带动庞大的气流,鼓起了阿尔伯特的衣角。
舱门打开,舷梯降下,脚步厚重平稳。周防迈出机舱,他是一身做工精美的中山装,经过了专门改良给人以一股山水墨竹之意,衬他眉目中刀剑的清光。一阵微风徐徐,带来的不再是汹涌海面上的那股沉重潮湿,久违的晴朗空气散发着的柔和令他深深呼吸了一口,随后排除肺中积攒已久的浊气。
周防慢步走下舷梯,步伐苍劲有力,身体丝毫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伤痕,他就像是文人墨客去游山玩水了一番,眼中甚至没有疲惫。
阿尔伯特不迎不拒,而是整个人巍然不动,张开手朝周防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己的位置。
随着周防招手回以微笑,阿尔伯特这才看清他胸前一条布带子斜扣,连接着背上背着的一个桃木匣子,凶意淋漓的咒符布满表面,将整个匣子封住,宛如不详的禁物。目光凝视,仿佛有什么浓郁粘稠的血墨要从匣子的缝隙中溢出,这种感觉令他眼皮跳了跳,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忌惮。
他认得这个匣子,据说里面承载着一柄名为“赭砂”的唐刀,这把刀来自周防的家族。周防的身份迥殊,和大部分员工不同,他是“周家”的长子,那是一个中国的古老炼金家族,在漫长的历史中至少延续了一千多年,阿尔伯特也仅仅只是略有耳闻。当初周防来到米德加特公司就是基于他的家族与公司的合作,合约着明,公司有义务尊重并不探究周防与其家族的隐私,所以没人知道这把刀的神秘。
据阿尔伯特所知,这些炼金家族都绝非善类,手中所掌握的秘密可能不亚于米德加特公司,有选择的话他不想和这些炼金家族走的太近。
“阿尔伯特,好久不见。”周防走近,脸上是亲和的笑容,“我没有想到是你来为我接风,自从中东那次出差我们得有快一年没见过了吧。”
“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