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什么似的紧张地抬起头,看向顶上时亮时灭的电子显示牌。上面显示着下一班车晚点四十分钟。
他松了口气,要不是火车晚点他差点睡过头。在这股安心下他伸了个懒腰,舒展浑身那被椅子磕的生疼的筋骨。
一觉睡醒,肚子传来咕咕的哀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连睡眠都不足以战胜饥饿感了。
兰斯洛特叹息一声,挪来旁边的大背包,夹层的拉链里是几块压缩饼干。
他取出其中一块,撕开包装小口吃着这珍贵的食物,边嚼边回忆着自己梦中的感觉。透彻心中的孤单像是一块在胸口不断膨胀的气体,越来越大,挤压着肺和心脏,无法呼吸,心悸。
那种感觉告诉他该走了,在这里他感应不到来自冥冥之中血缘深处的悸动,他还记得那种感觉就像是永恒深夜里的第一缕微光,太阳升起的向标。在这里他的梦没有那股子温暖,只有冰冷与黑暗的漫漫长夜。
如同死亡的棺木。
他要找的人不在这。
兰斯洛特咬了一口压缩饼干,这东西不太好吃,但是管饱就足够了。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攥着一张皱巴的火车票,依稀还能看清楚字——目的地是德国,莱比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