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同时关在那里过。最后一个埃米尔·娄森一度是家族中最年轻的囚犯,但向来就是最坏的,他始终没出狱。他的刑期加起来总共是一百一十四年。这是波士顿的好消息,却是查尔斯屯监狱的坏消息。除了带头强暴新囚犯,埃米尔,娄森也帮任何出得起钱的人当杀手,不过谣传最近他只帮马索工作。
这场战争是为了兰姆酒。不但在监狱外头打,引起社会大众的惊恐—在狱中也打,只是这里没人在意,也没有人会同情。向来从北方进口威士忌的亚伯·怀特,决定要趁着马索·裴司卡托瑞出狱前,开始从南方进口兰姆酒。在这场怀特与裴司卡托瑞的大战中,提姆·席奇是第一个阵亡的。不过到了夏天结束时,阵亡人数已经增加到一打了。
威士忌那部分,他们在波士顿和波特兰和沿着加拿大边界的乡村小路上用枪解决。运酒的货车会在诸如纽约州梅瑟纳、佛蒙特州德比、缅因州艾勒盖许这类荒僻小镇的道路上被劫走。有的货车司机只是被毒打一顿,不过有个怀特手下开车最快的司机,因为出言不逊,被迫跪在一片松针上,下巴被轰烂了。
至于兰姆酒的战役,则是阻止对方输入。南至卡罗莱纳州,北至罗德岛州,都有运酒卡车被伏击。他们会先骗卡车在路边停下,说服司机离开驾驶室,然后怀特的手下放火。那些兰姆酒卡车就像维京人的葬礼船般被焚烧,照得方圆几哩的夜空一片亮黄。
「他有一批库存藏在某个地方,」马索有天夜里散步时说。「他要等到新英格兰都没有兰姆酒了,才要以救星的姿态把酒运过来。」
「谁会那么笨,还供货给他?」乔认识南佛罗里达州的大部分供货商。
「这么做并不笨,」马索说。「其实很聪明。要是两个人让我选,一个是像怀特那么聪明的经营者,另一个是早在沙皇失去俄罗斯之前就蹲在牢里的老头,我也会选择供货给怀特。」
「可是你到处都有耳目啊。」
老人点点头。「不过他们并不真的是我的眼睛或耳朵,所以无法连接到我的手。而掌权的是我的手。」
那天夜里,一名固定领马索薪水的警卫放假,到南端区的一家地下酒吧,离开时带着一个女人,大家都没见过的。不过真的很漂亮,而且绝对是妓女。三个小时后,那名警卫在富兰克林广场上被发现,坐在一张长椅上,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划过他的喉结,彻底死透了。
马索的刑期还剩三个月,感觉上亚伯那边的人马开始有点绝望,这种绝望只是让情势变得更危险。就在昨夜,马索手下最厉害的伪造高手波伊德,侯特勒被人从市中心的艾姆斯大厦扔下来。他尾椎骨着地,脊椎碎片像碎石般冲进他的头颅内。
马索的人马则炸掉了亚伯的一个交易据点作为回敬,那是位于摩顿街的一家肉店。两旁的理发店和男装店都烧得精光,另外沿街停的几辆车也破了玻璃或掉了车漆。
到目前为止还不分胜负,只有一团混乱。
沿着围墙,乔和马索停下来,看着一轮巨大如天的橙色月亮升起,升到工厂烟囱和充满灰烬与黑色毒素的田野上方,马索把一张折起来的纸递给乔。
乔再也不看这些纸条了,只是又对折两次,藏在他鞋掌上割出来的一道小缝里,直到下回见到他父亲。
「打开吧,」马索在乔放进口袋之前说。
乔看着他,月亮照得墙上仿佛是白昼。
马索点点头。
乔把纸条在手里转个向,打开来。一开始他不明白上头的字是什么意思:
布兰登·卢米斯。
马索说,「他昨天夜里被逮捕了。在费兰尼百货公司外头打人。因为他们两个都想买同一件大衣,而且因为他是个没脑袋的野蛮人。被害人有朋友,所以亚伯·怀特的右手目前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