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今日番邦來朝的事項, &ldo;聽說,各處人來的都差不多了?大宴何時開?&rdo;
宇文銘答道:&ldo;其餘都已到齊,現在只差大理國使臣,聽說是因為路上遇見大雨, 耽誤了些時日,不過預計今明兩日就能進京,大宴定於後日舉行。&rdo;
太后面上和緩, &ldo;聽聞京西南路的災民也安置的差不多了, 皇上已下旨,准你七弟回京一家團聚, 好在此次有驚無險,否則他人在外, 指不定要急成什麼樣。&rdo;
太后有意也好,無疑也罷, 總之提及安康郡王, 還是叫宇文銘心中一頓,面上也佯裝愧疚道:&ldo;此次是臣大意, 未能提前發現張氏異樣,驚擾到七弟府上。若果真出了什麼事, 臣恐怕再無顏面對七弟了。&rdo;
太后嗯了一聲,只道:&ldo;往後注意著些,莫再叫她惹事。&rdo;
宇文銘垂首道是。
從福寧宮回到王府, 宇文銘親自將慧怡從馬車上抱了下來,要將女兒交給乳母。然而因幾日沒見到母親了,慧怡變得格外黏他,摟著他的脖子不肯鬆手。
宇文銘哄道:&ldo;父王衙門裡還有事,不能再陪你了,慧怡乖乖在家裡玩,好嗎?&rdo;
慧怡委屈巴巴的,問道:&ldo;那父王陪慧怡吃晚飯好嗎?&rdo;
這個要求並不可分,然而她溫和的父王依然拒絕了她,宇文銘溫和笑道,&ldo;父王晚間也有事,慧怡叫乳母陪著吧。&rdo;
語罷就衝著乳母戴氏使眼色。
戴氏得了命,忙上前把慧怡接到懷中,而儘管女兒依然在落淚,宇文銘卻不再停留,徑直回到前院,更換便服後,悄悄出了王府。
因為三年一次的春闈,各地才子入京,又因為番邦來朝,街頭巷尾一下多了不少異國人士,一時間京城熱鬧非凡。
進京趕考的才子們通常鍾愛貢院西側的講堂街,當中有各類售賣文房四寶、名人字畫的店鋪,還能買到以往幾年的考題,對於會考來說很有幫助;而各國番使及趁機跟隨進京的商人們,則最喜熱鬧的馬行街,那裡遍布茶坊酒店,有各色勾肆飲食。
對比之下,西井街的鳴鶴樓則是一處頗為典雅的去處,今日午後,這裡來了位出手闊綽的客人,整整一個下午,整座茶樓都被她包了下來。
頂層的雅間之中,蕭毓芸倚窗而坐,俯視著京城美景,房中樂師不緊不慢的撫琴,一首《醉花陰》伴著檀香,漸漸潤透房中。
她正百無聊賴的賞著景,忽然見守門的婢女進來稟報,&ldo;公主,客人到了。&rdo;
她點允道:&ldo;請進來吧。&rdo;
婢女應了聲,出門請人去了,而樂師見狀也自覺停了琴聲,一併撤了出去。
須臾,就見門被推開,一個男子邁了進來,面容俊秀,衣袂翩翩,果然是大梁的惠王宇文銘。
婢女自覺退去了門外,房中只有兩個人,宇文銘還是先禮貌喚蕭毓芸的封號,&ldo;一別數月,長公主別來無恙?&rdo;
蕭毓芸微挑娥眉,&ldo;看來五郎也還記得,只是幾個月沒見而已,怎麼一下如此生分了,還要喚我的封號?&rdo;
宇文銘勾起唇角,&ldo;你我之間,只有你對我生分,我哪裡敢?&rdo;說著又貼近幾步,柔聲道:&ldo;北遼至此有千里之遙,我沒想到你竟親自過來了。&rdo;
蕭毓芸笑道:&ldo;上回到訪京城乃是偷偷摸摸,玩得不甚痛快,既然此次有光明正大的機會,為何不來?&rdo;說著牽起他腰間玉佩,握在手中撫摸,問道,&ldo;我走的這些日子,五郎可曾想奴家?&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