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她怔了怔,瞥眼看过汤沛时,他的左手上也戴着同样的款式,她提了提手:“你给我戴上的?”
汤沛不语,
疲惫间,她笑了笑:“挺合适的。”
那时他骗了她,她的尺寸是他偷偷用绳圈起量过,汤沛轻声问过:“喜欢吗?”
她笑看他:“你真的想娶我?”
“不要笑。”
“昏迷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唤我,一直唤我回来,”她却继续笑着,
“我想给你和晓迟一个家。”
铃兰轻声一叹:“得不到的,或许是最好的吧!”
“……”
“我的身体状况你或许已经知道,何苦为了那一念去得到我呢?!我会比你提前死,我自私的把晓迟带来,不能再自私第二次。没有捅破那层关系,或许,那一天到来,你不会太难过。”
汤沛掩眸,有隐忍的泪掉落,他看着她吃力的取下戒指,被他一把拦下:“不要……”
却见她莞尔一笑,苍白中尽是残缺的美意:“我听过一句话,时间久是性命,无端的空耗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到最后她取下:“谢谢你给我勇气,让我在鬼门关前又捡回一条命,在这个世上,我最眷恋,最舍不得,最不放不下的就是她了……”
她把那戒指轻轻的归还于他,汤沛握在手里,却用一根红绳穿过,系在她白皙的手腕:“我知道你明白戒指的含义是什么,我可以等,这是我的事,我也相信这世上唯有爱能化解一切,这个,系在你手腕,你可以把它看做捡回你那条命的幸运物。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摘下,我再亲自给你戴上。”
铃兰看着他在结口系上的蝴蝶结,抬眼时,彼此的眸光不经意的碰撞:“汤沛……”她乏力的掩着眸,淡淡的笑了笑。
——————————————
莫之城开车前往城投,‘巴黎城’一期楼房封顶,路过那家花店时,不觉得侧目而望,花店在三个月前就已转让,兴许是新的老板,就连店铺名也彻底改头换面,门前不再有那铃兰花。
只是不知为何,每次都会忍不住望过,每一次又会在失落中,渐渐的沉下心。
他想看到那片铃兰花,身穿着她为他定制的那套西服,天气渐寒,却刚好可以穿上,胸前口袋的里料里深深绣刻着一朵铃兰花骨,紧贴着他心口的位置,他在想念着什么?
——落子无悔,愿赌服输!
这是她离开前,留他的最后一句话。他最讨厌离开又纠缠不休的女人,如他所愿,她离开离的彻底,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近一年的时间,她已经毫无消息,他没有打听、调查,又像是在等待什么,那是种他极其不愿承认的感觉。
他抽回目光,望着前方的路况,仿佛看见那张面容,隐隐约约的说:“如果我不回来,你怎么又等的到我?”
莫之城怔忡间,一脚踩下油门,宾利飞驰而过。
刚回‘天城’,汤沛正拿着一份文件待她审批,莫之城褪了西服外套,轻搭在衣架,低头,顺道挽起袖口:“把文件放那吧。”他低语。
“好,”
近来汤沛与他之间言语越来越少,男人转身时,汤沛正将文件递在他桌上,莫之城的目光仍旧落在他无名指上那一圈白金戒指。
不知怎么的,有些刺目。无名指上的戒指代表婚姻。
以他与汤沛多年来的交情,他的婚事不会不通知他,而这个细节,莫之城在三个月前就已察觉,他抬眼,淡淡一笑:“谈朋友了?”眼底示意的瞥过男人的无名指。
汤沛抽回手,回望着莫之城,他咧唇一笑,正是以男人间对决的目光迎上他锐利的视线:“求婚了!这个……是求婚那天戴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