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去,那莽汉粗粗喘了一口气,也赶忙策马追上那红衣男子。
停在他们后面的那队亲兵也忙紧紧跟上,我返身,眸华陡然瞥到,那队亲兵中,赫然还有一香辇宝车,遍垂看血色的纱慢,纱慢在秋风中微微拂起时,我看到,车中端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穿着同样血色的罗裙,只一瞥间,她的侧影倒是极美的,沿途先前分逃至两侧的百姓,不禁发出唏嘘声,显是被那女子的貌美所撼。
若我没有猜错,那红衣男子该是今日抵达镐京的北归候,这香车宝辇上的女子——眉心颦了些许,我知道,并不能做到全然地不在意。
是献给玄忆的女子吧。
历代番候皆会在朝拜天子时进献美女名器,这,并不是先例。
可,惟独,真临到玄忆身上时,我骤然发现,我还是那么计较。
轻轻抒出口气,我毅然转身,小卓子手忙胸嚆L把我手臂上缠绕的那条马鞭拂到地上,手不自觉地一掐兰花指:
“这群该死的,若老爷知道,非治他们死罪不可。”
我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倘是玄忆知晓,第一个治的,怕就是小卓子的伺候不当之罪。这小卓子,在兴头上,往往就说错了话,可见,比之顺公公或小德子,仍是缺乏了历炼。
“卓海,先扶我进去。”
我一手捂住裳裙的破损处,唤道。
小卓子忙轻扶我往酒肆内走去,那酒肆的掌柜先前一直倚在门口战战兢兢地看着热闹,此时才回过神来,打看哈哈上前:
“客官这边请。”
却被小卓子一个啐,道:
“你个没眼色的。要楼上的雅间。”
掌柜一愣,小卓子恨恨地道:
“还怕我家夫人没银子打赏你,还不快去!耽搁了夫人用餐,你几家酒肆都不够赔!”
我不禁轻轻一笑,眼见着那掌柜是识眼色的,我这般布衣淡妆,常人都定以为是那普通百姓人家,又岂会要得起雅间呢?若非后面紧跟的那四名‘轿夫’看来孔武有力,这掌柜怕是非将我们哄出去不可。
虽在南越时,二门不出,但,闲时,亦听得伺候母亲的嬷嬷说起过城内的趣事,自知这雅间,越是贵族公子饮酒的去处。
本来,也想在楼下的大堂体味用餐的感觉,但眼下,衣裳被那人打破,我怎好再现于人前呢?
递低下螓首,一边四名‘轿夫’守着我,径直在掌柜的引领下往楼上的雅间走去。
那掌柜定是未料‘轿夫’竟然也随着上来,又吃不透身份,只能唯唯喏喏地挑了最里的大号雅间,小卓子扶我进去时,那四名‘轿夫’仍是立在门口,犹如门神一般。
这确是一间宽敞的雅间,轩窗凸台,望出去,定是临街的美景。
“这位夫人,可要用些什么?小店是杭帮菜系,口味纯正,您看是来点时鲜的太湖三白。还是……”
“有你这么哆唆的嘛,放下莱单子,点了自会叫你,下去下去。”
小卓子拿下老板手里的单子,一鼓脑地让那老板出去,那掌柜踉跄地被他往外推去,才出门槛,小卓子砰得一声把门关上。
“夫人,可要用点什么?”他奉上单子于我。
我看着他前后判若俩人的样子,淡淡一笑,道:
“替我到街市寻套衣服来。”
他恍然大悟地看着我手捂那破损处,忙道:
“是是,奴才这就去。”
“嗳,又是说错了。”我轻轻笑道,“既在外面,还是不需这些虚礼,另外方才发生的事不要告诉老爷,免得他担心,叫那四名‘轿夫’也谨记着。”
“多谢夫人!”他的应喏里有难掩饰的喜悦。
他总算是回过神来,不似方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