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恰也是源于再次见到阔别已久的孩子。
纵然,归隐于这世外桃源,难道,真的能没有牵挂吗?
虽然我尚未为人母,但,我知道,做为母亲,一定是放不下孩子的。
能让她昔日放下的理由,一定是磅礴到没有办法去反抗,或者说,放弃是唯一的选择。
‘叶先生’终于移动步子,缓缓向她走去,手轻轻一揽,我看到‘叶夫人仓促回身间,将脸埋于‘叶先生’的肩部时,螓首是颤抖着的, ‘叶先生’把瑟瑟发抖的她拥住,回身,径直走向回廊断尽后的竹屋。
‘叶先生’身上凛然的气魄在此刻尽显,丝毫不顾身后那队严阵以待的血衣男子,仅是拥住他的爱谱努往想去的方向行去。
而玄忆脸上对于他父母的离开,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淡淡的望着这一切连方才蕴着的情愫都一并消失。
至始至终,他却没有望向我一眼,他,连看我一眼都那么吝啬吗?
曾经,不止一次地联想,他见到我没有死时会有多么地惊喜,或者即便不惊喜,总归会诧异吧。
所有可能发生的情景我都联想了一遍,惟独,没有想到,他把我当成透明的空气一般,连看都不看一眼。
心底,有些疼痛,我竭力控制着这缕缕疼痛,深深吸进一口空气,空气的冰冷,让疼痛稍稍有所缓解,如果能冰住所有的情绪,那该有多好呢?
景王抽回扶住我的手,骤然转身,跪拜于地: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是不是也该跪下参拜他呢?
那么,我该以什么身份参拜呢?或许,无论拜或者不拜,对我,对他,现在是不是都不再有任何意又呢?
“平身。”他的语音平静,静到让我的心更加地苍茫。
刚刚景王揽住我滚于地,为的是避开那黑色的罩子,他应该都看得到,可他却没有丝毫的在意,一丁点都没有。
因为,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的动容,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或者还是有关的,譬如,方才那飞旋而来黑色的罩子,不是景王拥着我避过,割断的就不仅是回廊的柱子了吧。
他想要我的命吗?
一念起时,我的手,克制不住地有些发抖,于是,我把它们握紧,指甲嵌进刚才的灼伤处,很疼,这种疼,让我复松开紧握的手,我不喜欢伤害自己,一点都不。
“微臣奉摄政王之命缉捕青阳慎远至此,未料竟中其埋伏,跌落悬崖,是以延误回京复命的时间,万请皇上恕罪!”景王仍躬身于地,禀道。
原来,景王并不打算隐瞒任何的事,那么,我被青阳慎远掳走的事,同样不会得至1隐H禹。
‘失贞’,玄忆也会很快知晓。不论景王是否回禀,这件事,若我要回宫却是喃不过去的。
不过此时,回宫,不过是另一种痴人梦话吧。
“景王,你率兵征战多年,此次,却会误中顺命候的圈套,朕该认为你是刻意还是不慎呢?”
他的语音很淡,淡地仿佛只是寻常的问话,只是,恁谁都听得出,这种寻常背后,意味着什么。
“启禀皇上!微臣在围缴青阳慎远时,未料其竟用宫中嫔妃的性命做抉,是以,微臣心有余虑,才临阵有所忌讳。”
景王,果真,是这样禀的
我将眸华望向玄忆,我们之间离得真的好远,远到,即便在正午的晖阳下我都快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还是,那不过是我彼时的视线开始模糊呢?
可,我的眼眶里一点热意都没有啊,伸手轻轻揉了下眼晴,可,我还是看不清他的神色。
算了,既然看不清、看不透,那我就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