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小主咱们宫可没有皇子的衣服啊。”清荷有些明白我的意思,可还是道。
“拿我的中衣即可,再加一件稍厚的棉袍。”
“是。
她尊了命,不一会,就拿来一套衣服,呈于我。
我接了,递给赢奕鸣:
“快换上,把你那脏衣脱下来。”
“不!我堂堂的男子汉,怎么可以穿你们女人的衣物!拿开,拿开!”
他又开始重申自己是男子汉,我真不明白他那小小的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偏偏这么执拗。
“若你不快点脱下来,我可不保证,你能按时回到你母妃那,若你晚回去指不定她要怎么来问你。”
我半带着威胁说,这招果然还是有效的。他乌黑的眼珠子溜溜地一转,望向我的床榻,径直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解开那袍子,待到人往榻上的锦被中一缩,才把那小袄扔掷于我:
“这样就好,你速速替我去弄干净袍子。”
这赢奕鸣,自诩是男女受授不清,可知,这女儿家的闺床是你睡得的?
这个习惯,和他的叔叔景王,也真有几分相象,果然,赢家的男子是有遗传的因素的。
我接过他的袍子,递于清荷:
“先把那沾了污渍处单独洗了,再放到暖炉上哄干。”
这个法子是最快的,毕竟他着的锦缎的棉袍,所以,只能如此不讲究地为之了。
清荷应命下去,我望着赢奕鸣,他却不看我,只是蜷在那被中,也不知想些啥,不过纵是如此,手里倒还稳稳捏着那枝梅花。
“把花先放下,我替你养水里,一会走的时候再拿,不然你这么捏,很快就枯了。”
这次他没有和我叫板,很认真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花,就把花递给我,随后一句话却差点把我呛到:
“想不到,你人倒还是不错的,想要些什么赏赐?”
“我可不要你的赏赐。”
“嘿,你这丫头,倒是好玩。”他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寂的未央宫中,添了几许盎然的生气。
宫里,还是有个孩子,才会有这些生气啊。
我这样想着,思绪,又陷了进去。
不过,只是片刻,就被殿外的通传声打断:
“皇上驾到!”
殿外一声高喝,我有些惊愕,这么早他就过来了?
我总以为,惊动摄政王,这事必是得费一些功夫。
也正念到此,眉心还是颦了一下,澹台谨的事,我始终并不能做到不介…“不。
哪怕对他再无任何的父女亲情,我始终还是要念着的。
“嫔妾参见皇上!”我忙福身行礼,玄忆未待免我的礼,我身后的赢奕鸣骤然喊道:
“父皇!”
玄忆一手扶起我,声音却对着那娃妥藕
“奕鸣,你怎会在此?”
“父皇!您又怎会在此?”
我万万没料到,父子相见第一句竟会是这样的,隐约里,赢奕鸣是带着火药的气味。
“奕鸣。朕在问你的话。”
“父皇,您还关心儿臣吗?您都有多少日子没看过母妃和孩儿?入冬后,母妃的哮症又犯了,您却连看到没有看过她一次,您可知道,她有多难受么?”
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娃妥努说出这些让大人都汗颜的话来,我看到玄忆的脸色不复温柔,忙用手反握住他的手:
“忆。他不过还小。”
我声音很轻,就是不想让那娃娃听到,起了计较,但,他却还是听到了。
“我并不小,我和父皇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