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雷,根本停不下来。
情到浓时,不知是谁在小花园外重重咳嗽了声,两人如同惊弓之鸟,吓得怔在原地,四处一瞧,半个人影都没,四目相视,不由面红耳赤。
那时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一切像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白,不约而同撇开了视线,不敢再看对方。也不知是站了多久,记忆中很短,她听他声音十分仓促,“走吧。”
她脸烫得不行,视线看着脚尖,一听他话,立马迈开步子朝前走。
他害羞也不敢去拉她,只能跟在她三步开外。火辣辣的太阳悬在头顶,她穿着短袖T恤,白白的颜色,背带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身后是一个双肩背包,双肩包上画着一个骷髅图案。她头发很短,刚刚齐耳,黑得发亮,衬得颈项肌肤格外白皙。她双臂微弯,握着双肩背包两旁的肩带,细长胳膊里肌肉的轮廓微微显现出来。
她在前,他在后,她留给他一个背影,他偷偷打量,那样纤细,还未发育成熟,曲线远没有如今这样玲珑,可那一个背影,却在他记忆中成了一幅美丽画卷,带着朦胧色泽,让人一想起便觉无限美好。
她一路上脸都是红的,走到家门口更不好意思跟他说话,正所谓做贼心虚,大概便是如此,生怕一说话,就让人知道了什么,她低着头,头一次什么都没说就进了家门。
以前她无论如何,也会跟他说声我走了。他愣在原地,看着被关起的大门,一阵困惑。走在路上,他也想过,可能是她害羞,他都这样了,何况她呢,顿觉吃了蜂蜜一样,心里甜蜜蜜的。哪知道,隔天给她打电话,竟然没有人接,他一连打了好多个还是无人接听。
他们两人是有约定的,一星期打一次电话,打电话的时间也都是说好的,以前一到时间她准守在电话旁边,这样的情况虽然很少发生,可毕竟也有过几次,他也没多在意,等后来再打,竟然是她妈妈接的,说她出去玩了。
他有点不高兴,忘了尊卑,“她和谁出去玩了?”
尚沁舒妈妈一听,眉头皱了下,只道不知道。他再问,便被她挡了回去。一个男孩子,没事打听她闺女,能有多正常?!
挂了电话,他去到两人常去的小公园,没见到人,又去了她爱去的小饰品店,也没看到人,郁闷得回到家,倒头就睡,他爸妈还以为自己孩子怎么了,生病了一样没精打采。
再后来,他打电话过去,又是她爸爸接的,说是找同学去了。
他上次吃了的闭门羹,这次学乖了,不敢再问,心里倒是很期待,总觉得她应该是来找自己,结果,他在家等了半天也没见她打电话来。
次数多了,他的心便也慢慢凉下来。那个年纪的孩子,毕竟玩心大,狐朋狗友一召唤,谁还能记得住心里曾住过的那个女孩呢,也只有偶尔夜深人静,想起来,徒留一阵唏嘘。
尚沁舒则不然,心里一直有个结。许是缘浅,她真的一次都没接到过他电话,不是被妈妈命令去送什么东西给什么亲戚家,就是被老爸强行带着出去放风钓鱼。倘若是平时,她定是高高兴兴的,可是和林夕约定的时间,她就不愿意,但老爸似乎是没看出来,硬拖着她去。她总归孝心,不忍扫了老爸的兴,反正林夕后面还能打电话过来,再说不久就要上高中了,上了高中照样能见面。
假期转瞬即逝,当尚沁舒带着美好的憧憬到高中开学报到时,并没有见到林夕,只有林夕的发小,告诉她,他早已经转到市重点高中了。
她从未有过的心凉,只觉九月的天,冷得冻人。
后来很久很久后,高中毕业同学聚会,她意外遇见了林夕的发小,两人随意聊起来,聊到林夕,她没忍住,想当年那样生气,哪里还有心思去问他原因,三年过后,再有疙瘩,也成往事,问起来虽然觉得难堪,可到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