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就不会找他麻烦。我跟他与大哥和大嫂是不一样的,我们各取所需。大嫂,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跟你和大哥一样的爱法,我们这种粗人有我们粗人的生活方式,你别见怪。”
他这样一本正经地解释,季斐倒一时不好说什么了。
肖致富又道,“如果大嫂不愿意我再来找叶楚,我就不再来找他了。”
这时候叶楚回来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季斐发现了他,他才弱弱地说,“我刚刚忘了问大哥要喝什么酒。”
肖致富看他一眼,说,“算了,你现在也没有跟着我,不用跑前跑后了。”
叶楚哦了一声,沿着门边往咖啡厅里挪,眼里有一丝惧怕,又有一丝失望。季斐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觉得心情有点复杂,但更多的是怜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能在叶楚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肖致富道,“我以后不跟他扯上关系了,大嫂,我们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季斐一愣,“你说。”
“我喜欢你。”
“啊?”肖致富说的太突然,季斐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表现的太惊讶,以至于远处的申军的目光一下子就警惕起来。
肖致富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像个做学问的老学学究似的,非常严肃非常认真。
季斐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然后他端起有点凉的茶喝了一口,说,“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肖致富道,“我喜欢你,想娶你。”
季斐看着肖致富,隐隐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既不高兴也不生气,甚至连尴尬都没有,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有一点点好笑,可是肖致富那样一本正经像豁出去老命才说了这句话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有点过份。
他道,“你忘了你叫我大嫂?”
肖致富收回了目光,说,“是的,我知道,所以忍了很多年,现在说出来了,以后再不甘心我也会忘记。”
叶楚不知从哪里弄了瓶茅台过来,手抖了抖,把酒放下,默默地走开了。
季斐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是尴尬的,沉默的,同情的,不知所措的,顾朗茳的兄弟爱上了自己,岂不就该这种反应?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头到尾一点感觉都没有,唯一的那一点感觉,就是可笑。
他觉得自己有点冷血,这个发现让他突然有点害怕,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站起来,说,“致富……今天你说的话我会告诉顾朗茳。”
肖致富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像要穿透他一般,说,“你就这么瞧不起我,非得这样羞辱我吗?”
申军一下子过来了,戒备地看着肖致富。
肖致富缓了神情,“对不起,大嫂。”他说着走出咖啡馆。
季斐一时有些怔忡,他看着肖致富的背影,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似的,无措地看着申军,说,“申军,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申军道,“季先生心软。”
季斐好像放了心似的哦了一声,说,“这样啊,我刚刚……觉得自己心肠好像挺硬的。”他拒绝肖致富自然无可厚非,可是把这件事告诉顾朗茳,似乎不对?他看刚刚肖致富的表情,好像被伤害了似的,让他一时有种罪恶感。大概自己只想到了要跟顾朗茳亲密无间,毫无嫌隙,却忽略了别人的感情,毕竟他们是兄弟。
季斐有时候会怕,怕自己养尊处优久了,被顾朗茳惯坏了,以至于在生活中不能体谅别人的难处。就像顾清远,他知道顾清远本是一个大度的有修养的长者,否则顾时殷不会对他恋恋不忘这么多年,可是他在上位久了,不知不觉中已经不能真正体谅下位者了。然而顾时殷说过,他的清远,一直是世上最好的人。季斐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