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苏摇摇头,装作很累的模样,闭目假寐,她怕她现在一张口,会吓死云红。
云红以为夙苏只是受了惊吓才这样,安安静静的守着夙苏。
观天阁,建在开阔处,堪比一个大宅院,只是这宅院的正中心是一座九层高楼,巍峨耸立。
褚岳似乎早就知道夙苏会来,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等在门口。
夙苏从马车里钻出来,脚下虚浮无力,头重脚轻,下马车时差点栽倒,还是凤明辰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凤明辰眼中闪烁着担忧,夙苏的状态很不对劲,脉象紊乱,有内伤之症。
夙苏只是虚弱的笑笑,一句话都不开口,她此时完全是靠着毅力在支撑,她极力表现得像个常人,可只有知情人知道情况有多糟。
褚岳道:“小丫头进来吧!其他人在门口等着。”
夙苏此时真没有什么力气了,玉临也不顾礼数直接上手搀扶,两人朝着门内走去。
直至走进大门内,外面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玉临沉着脸,沉声道:“吐了吧!”
夙苏微微垂眸,再也忍不住的她微微弯腰,吐出一大口鲜血,血落在青石板上,犹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交叠绽放。
褚岳从随身的小药瓶里倒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给玉临。
玉临将药丸塞进夙苏嘴里,药丸入口即化,清凉的液体流入腹中,变得温暖舒和,将她五脏六腑的翻腾感压下去,虽然还是很痛,但不至于扛不住了。
夙苏虚弱的说:“谢国师!”
褚岳轻叹一声:“你这小丫头也是个狠人啊!”
术法反噬,重创魂魄,身体犹如巨石碾压,内伤交织,五脏六腑皆受创,乃常人无法忍受之痛,这小丫头居然还忍住不吭声。
夙苏不经意的勾勾唇角,人啊!总要有个敢豁出去。
褚岳语重心长道:“皇室权位争夺,乃国之更替,天道使然,你我之人不该牵涉其中。”
夙苏微微一笑,那双透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柔光:“谢国师教诲。”
又小声补上一句:“国师不也出手过一次。”
还有点小情绪。
夙苏是在暗指褚岳在行宫时从凤亭煜手中救下东储皇。
褚岳道:“我是救我的好友。”
况且当时的情况,凤亭煜已经是败局之势,他只是在其中起到一个推动作用,凤亭煜等人也没有死亡。
夙苏毫不迟疑道:“我也是。”况且凤明辰不仅仅只是好友而已,
褚岳见夙苏眼中毫无迟疑之色,坚定如钟,无奈叹口气道:“算了,小丫头还是该多顾着自己些。”
夙苏先是点头应下,又歉意的行了一礼,道:“我知道,东储有规矩,不得在京城中擅用术法,给司天监添麻烦了,我很抱歉。”
褚岳微微摇头,对夙苏会这样说有些动容,轻咳一声道:“下不为例。”
夙苏那小脸苍白的,呼吸微沉又凌乱,褚岳都有点莫名的心疼,将小药瓶送给夙苏,嘱咐道:“一天一粒,最近半月别用术法了,好好休养。”
夙苏轻声道谢:“谢国师。”
褚岳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夙苏握紧小药瓶,明知故问:“国师,你为什么不一直在陛下身边保护,今日那些黑衣人可是奔着陛下命去的。”
褚岳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双手负在身后,道:“我算过,他今日有贵人相助,无性命之忧。”
话毕,褚岳向前继续前行,眨眼功夫人就消失了。
夙苏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国师就是国师!这贵人是算他凤明辰还是她夙苏,儿子救父,不算贵人,那贵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