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依旧坐得稳稳的,显示出极好的骑术。又考虑到他是西军骑兵老卒,王慎索性就让他来踏白军效力。
可这个老行伍却不干,说他只是王家的下人。主人待我恩重,只愿意一辈子时候主人和主母,对于功名利俸禄却丝毫也不放在心上。再说了,我右手已废,如何上阵厮杀?
王慎劝他,道,你一个骑将在后面指挥就是了,又不一定非得冲锋陷阵。
老郭摇头,为将者不冲杀在最前头,弟兄们谁肯替你拼命?
他说得有道理,王慎只得罢了,说,那好,我也不强求,这骑兵我自己来带。不过,你可以做踏白军的总教头,帮我训练他们。
老郭:主人嘱托,小的怎敢不从?不过,说好了,一旦骑兵练成,我还回来侍侯王家上上下下各位主人。
王慎很是无奈:“好吧,就依你,一旦骑兵练成,你想回来就回来吧!”
就这样,郭崖就进了踏白军。
他这人年事已高,已经不能打仗,但经验却非常丰富。当初在建康的时候,就帮着王慎从军中挑选出五百能骑马和有过一定骑兵做战经验的西军老卒,充实进踏白之中。
可以说,这支骑兵军都是他一手创建的,也替王慎省了许多气力。
“两件事。”王慎指了指身边的方我荣:“方我荣,新来的踏白军虞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下。”
“方我荣,是不是那个一人打退十个贼军,斩首两级,生擒一人的方我荣?”见王慎点头,老郭上下端详着方书生,不住点头:“很好,很好,有胆识,身材矮小,罗圈腿,跟猢狲似的,天生的骑兵坯子。又能读书识字,难得的人才,我收了。”
方我荣生的甚丑,以前经常被人喊着猴子。如果换成别人,早就被老郭这番话引得勃然大怒。但他是个朴素的寒门书生,性子也是极好的,只腼腆地笑了笑:“投笔从戎是我辈夙愿,属下虽骑得快马,却从未上阵杀敌,还请郭将军以后多多指点。”
老郭道:“别属下了,俺就是个西军老卒,如今只算是踏白军的教头,可不是你的上司。这骑兵军自有主人来带,等到骑兵练成,我自回府侍侯。”
他们二人寒暄了几句,王慎就问起老郭骑兵训练得如何了。
老郭不住摇头,说还是不成,五百骑兵中只有百余以前在西军和留守司干过骑兵,其他人要从头学起,现在也只能面前排成阵势,离拉出去打仗还差得远呢!
说着话,他就气恼地说,部队刚开始列阵的时候,因为士卒不懂得驾御战马。几百匹马相互挤在一起,又跳又叫,乱得不能再乱。这几日好歹可以让大家排好队,勉强可以冲锋。和大小姐统率的骑兵根本没办法比。这样的情形,如果遇到女真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口中的大小姐自然是李成军的陈兰若的骑兵军。
王慎心中一动,问:“如果碰到孔彦舟呢?老郭你也是东京留守司出身,孔贼军的情形应该也知道。”
老郭点点头:“以前在东京的时候,大伙儿都住在一处,各军士卒日常也有走动,如何不知道。孔彦舟以前是河北大豪,手下也有不少家丁懂得骑兵作战。燕赵人士,谁不是在马上长大的。不过,打了这么多年仗,他手下的兵早就换了不知道多少茬,以前的老卒死的死跑的跑也没剩几个。在东京留守司的时候,他手头的人马虽多,可尽是步卒。”
“哦,原来孔彦舟没有骑兵呀,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说不定咱们的踏白这次战役还真能派上大用场。咱们对付的是流寇,又不是打女真,不用太担心。”王慎心中一动,又问:“老郭,部队还需训练多长时间才能拉出去?”
郭崖笑道:“回主人的话,如果是打孔贼,那倒是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随时都可以出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