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场上,一刹分生死,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不,前几天练气力的时候练得浑身酸痛,听说你这里的药酒不错,只能劳烦陆子馀你了。”
“劳烦谈不上,大家都是袍泽,应该的。”陆灿乃是书香望族子弟,略懂医道,又会些推拿手法。前阵子从制作火药的道人手头得了个药酒的方子,不外是红花一类的药物,就泡了一坛,给士卒使用的时候,效果还算不错。听到这事,岳云就跑过来了,说是身上疼得紧,请他帮个忙。
陆灿将手肘顶在岳云的背心,使劲用力,一边按摩着他的筋骨,一边忍不住问:“可是还为与杨再兴一战而挂怀?”
杨再兴,南方刀王,武艺惊世骇俗。黄州一战,王道思、封长青、呼延通、岳云等那么多高手围而攻之,不但没有能将之拿下,反被人家打得灰头土色。
此战之后,心高气傲的岳云引为其耻大辱。不过,他却不肯在口头服输,只说自己年纪还小,筋骨没有长成,力气比不上人家,再过得两年,杀一杨再兴易如反掌。
下来之后,岳云如同疯了一样的练习武艺。每日只将岳家枪、岳家散手反反复复磨练,举石锁,扛石担,不将自己折腾得倒地不起不罢休。
除了打熬气力,他还拼命吃喝,能再加一碗饭,绝不只吃半碗。
随着力气的增涨,他饭量也跟着水涨船高。听人说,他最辉煌的战绩是一顿吃了一斤牛肉、一只肥鸡,外带一海碗糙米饭。
现在终于折腾出问题来,忙跑到陆灿这里来求药酒。
听到他问,岳云大光其火,喝道:“挂什么怀,那日实在太乱,小爷不但要同姓杨的瑶子厮杀,还得护着王军使,一分精神得分做两分。若非如同,早就将杨再兴擒杀了。就好象是三英战吕布,俺就是那关二爷,本打得好好的,刘玄德一来,却是败了。”
他倒是怪起王慎碍手碍脚起来。
陆灿心中好笑:“是是是,应祥说得倒对。”
“我什么时候说错过,啊,疼疼,直他娘太疼了。陆子馀,我实在经受不住,要不你的药酒给我饮两口,一醉就不知道疼了。”
陆灿脸一马:“原来你打得来喝酒的念头?”
岳云被他说破这一点,有些不好意思:“军中禁酒,我口中已淡出鸟来,你就让我外敷带内服吧,俺承你这个情。”
“不行。”陆灿摇头:“军纪不可废,应祥你今日若敢喝上一口,我报陈军法官那里去。”
岳云怒气冲冲地跳下长案:“扫兴,扫兴,俺不记你今天赠药推拿的情了。”
陆灿手一抬:“岳将军请便。”
岳云气眼睛一斜,正要走,大帐的门帘挑开了,一个军官匆忙跑进来:“陆将军,贼军北门的情形好像有些不对劲,你还是快去看看吧,应祥将军也在啊!”
陆灿一惊:“什么情形,可是贼军有异动?”
那军官一头疑惑的样子:“属下也不明白,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当下,陆灿和岳云披挂完毕出了大帐,来到辕门口一具望楼上,定睛看过去,顿时吃了一惊。
围城两月,泗州军在城外修筑了大量工事,这具望楼已经高过城墙,只需放眼望去,蕲春城中的情形尽收眼底。
往日间,贼军虽然饿得东倒西歪,可毕竟是东京留守司宗泽宗爷爷训练出来的部队。再加上孔彦舟为人凶残,三军摄服,部队的纪律还成。
城上的士气还在军容也算整齐。
孔家军的秩序也非常好,平时垛口后面都是无数双警惕的眼睛。
可今天上面静悄悄的,往日挤成一堆的士卒都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只三五个士卒无所事事地坐在地上,几口用来熬制金汤的锅下也没有生火。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