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急于求成有莫大关系。他在尚未弄清楚陕西军情的情况下就轻率集结重兵,仓促进行反攻,在战役指挥上恃众轻敌,互不协同,以致大败。
据说,仗打到最后,张浚连自己手头有多少兵马,多少钱粮,各军战斗力如何也弄不太明白。
不是张相公无能,实际上,他已是南宋初年难得一见的干才。实在是,陕西一地实在太要紧,局势已经恶化到无以复加,也没有时间让他从容布置和熟悉情况。
而且,还有个重要原因,西军人心不稳,将士们都不太买老张的帐。张德远半是赌气,半是想以战来聚拢人心,建立自己的威信,失之操切。
张浚这人居庙堂之高,高屋建瓴惯了,却不懂得带兵。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任何人都有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强求不来。
……
张浚这段日子想的就是陕西的战事,顿时来了兴趣,笑道:“王慎,既然你又有留意关中,说说你的见解。”
王慎心中一动:老实说,后来赵构一心和女真媾和,不肯北伐和陕西的沦陷也有一定关系。还有就是,他对岳飞、韩世忠、刘光世、张俊等人的新军战斗力有所怀疑,至少他他看来,还是比不上西军精锐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王慎自然知道。
当下,他也不推辞,就提起笔按照历史上的记载,在纸上一边画,一边分析着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以及下一步的可能。
这一席话说了半天,直说得口干舌躁。
良久,王慎才最后道:“综此上述,无论从兵力、部队的士气,还是物资的准备情况上来看,现在都不是和女真鞑虏决战的时机。需按兵据险,先行防御,待一、二年后再进行反攻。”
“关中局势错综复杂,现在泰半已沦陷敌手,北面又有党项人蠢蠢欲动,一时间也理不出一个头绪了。做莫若不做,相公此却关中当徐为之图,镇之以静。”
实际上,富平大战之所以惨败和张浚去陕西之后急于求成,仓促聚集大军和敌决战有莫大关系。当时张德远去陕西也不过两月,对部队一无所知。陕西六路西军余部、地方团练以前本各有各的防区,现在突然编在一起,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十成战斗力发挥不出五成。
冷兵器战争到了宋金时代已是颠峰时代,各兵种的相互配合、对于战场的控制、时间空间的争夺,已到极至,可说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紧密而科学的战略战术。而战争也变得极其专业,一个将帅需要在军队和战场上经过长期的磨练才算合格。张浚是个真正的干才,可他的才能在朝堂,在调和阴阳、联络左右、沟通上下。说到底他是宰辅,统军大将这个职业并不适合于他。
就北宋末年和南宋初期而言,能够指挥十万以上规模国战的人物也就童贯、老种、岳飞区几人。
岳飞岳爷是从一个小小的什将,相当于现代社会的连长一步一步打出来的,部队和地方上的事情没什么能够瞒得住他;童贯在陕西征辽的时候也是指挥过不知道多少场战役,一步步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内侍,用无尽的资源磨练成一个合格的统帅;至于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索性就是从小生长在军营里,手下直接管辖着种家军这支北宋第一流的野战集团。
而张浚一个文臣,对战争是什么一无所知,再加上陕西那边粮草不足,这一仗能打赢才见鬼。
实际上,王慎这个意见借鉴的是真实历史上西军大将曲端对张浚的谏言。在张德远去刚到陕西的时候,曲端也觉得急于和女真决战,一战平定陕西局势是不可能的。不如守住关中的几个军事要点,等到部队编练完毕,宣抚司积攒到足够的钱粮之后才做打算。
可惜当时的张浚意气风发,再加上曲端这人性格上有很大的权限,和他这种主帅有很深的矛盾,他的话,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