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看棱的状态,再去查看萧烁,他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了。
“唐穆先生……”
李筱雪找出破损的手机,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打通了唐穆的电话。
……
萧烁的葬礼萧然姗姗来迟,他身穿的灰色礼服满是烟尘泥土,疲惫与悲伤被脸上的平静掩盖得毫无踪迹。
停步在萧烁的白床前,那满是伤痕的肉身与痛苦扭曲的脸庞狠狠倒映在萧然的眼镜上,宛如一把利刃刺在心脏上,血流汩汩。
所谓葬礼,不过是在医院的单人停尸间里吊唁逝者罢了。十几个人将中央的白床围住,礼服颜色各不相同,他们胸前戴着一朵白花,双手合十低头悼念。
“萧烁……”
萧然亲手将白布盖住亲弟弟的脸,左手抚胸单膝下跪致意,在场包括唐穆在内的人一齐下跪,哀送这位年纪不过三十还有大好前程的男人。
“如果……他本来也许可以接替我的位置……”唐穆想。
他领着众人先行告退,在门外送走他人后靠在门旁,眼看四下无人,自顾自地又抽起烟来。
半个小时过去,萧然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出,并不意外唐穆在等自己,默默将门关上,轻声提醒唐穆汉里是医院。
“呼。”唐穆吹出一口白雾,“要来一支吗?”
“不了。”萧然拒绝道,呆滞了会儿,又从唐穆手中拿过香烟,“出去抽。”
二人并肩来到医院附属的小公园,环顾周围再三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打火机的火苗咬住了香烟。
萧然深吸一口,摘下眼镜道:“本来都戒了。”
“偶尔抽点也无伤大雅。”
“静雅不是不让你抽么?”
“戒不掉的,只能躲起来抽。”
唐穆在垃圾桶上抖去积在香烟上的尘灰,皱眉又吸一口,徐徐吹出团团雾气,问道:“后悔吗?”
“不后悔。”萧然决然道,“我去的话,萧然会介意,他会说我不相信他。”
烟气从萧然低下的鼻子里涌出,他掐灭烟抛进垃圾桶,重新戴上眼镜,站在道路中央任凭雨水淋落在他身上。
“有些人只是被淋湿,而有的人是在感受雨。”
“不怕淋湿吗?”
“为了感受雨,淋湿再所难免。”
萧然的话让唐穆连连发愣,抛弃抽干的香烟,摸摸自己还残留胡渣的下巴,脸上显现出欣慰之色,看萧然的目光也高上了一级。
“士别三日,必将耳目一新。”唐穆起身整理过礼服,“不过,这雨我就不淋了,会感冒。”
“神鸟也会生病么?”
“我并非神明。”
萧然的脸上浮现出笑意,那对炯炯有神的瞳孔在雨中是那么清澈。
“我们可不是待宰羊羔。”唐穆说,
“弟弟的仇由我亲手报。”萧然说。
……
南安北城区郊外的湖边,米卡与云瑶呆愣在这座废弃数年的军工厂前迟迟难以挪步,空地上横七竖八倒着腐烂的尸体,血管里早无血液的它们倒在水坑中发臭,令人作呕不止。
“什,什么情况?”米卡不可思议地说,“他们不来支援,是来这里偷袭了?”
云瑶单膝下跪,语气中充满着自责:“是属下疏忽了,请罚。”
“不,云瑶姐,没事,”米卡摆摆手道,“大不了再杀几个,几千个!”
“大人英明。”
米卡转身带领云瑶离开,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大胆直取后方,更没想到位置会提早暴露。
此地不宜久留,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唐穆,你想以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