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叹道:“公子保重。”
府中下人各自离去,院子里顿时变得冷清起来,不远处又传来人声,是官兵抓人来了。院中男宠都被聚集在一处,长欢跪在一群人中间,低垂着头,心中却忍不住唏嘘,他忍受屈辱活着,却还是躲不过这无妄之灾,此番若是如此死了,之前的隐忍却是值与不值?
周遭的男宠们或嚎啕大哭,或苦苦哀求,一时吵闹混乱不已,那领头抓人的男子被搅得不胜其烦,便大吼一声:“都闭嘴!”男宠们被这一声大吼吓得噤声,有些人哭到一半,尚且大张着嘴,脸上挂着泪,模样十分滑稽。
丘晟揉了揉额角,这些人吵得他头疼心烦,再看这群人,分明身为男子,却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言行扭捏造作,又哭又闹全无半分男子气概,丘晟心生鄙夷,态度愈发不耐,语气自是恶劣。丘晟正要下令将人都押走,却瞥见其中一人虽低着头,却跪得直挺,穿着打扮并不艳丽,似乎也不曾哭闹,丘晟不禁觉奇,上前几步站于长欢面前道:“抬起头来。”
长欢依言抬起头,丘晟见他面容清俊,神态从容,不似男宠,却像个世家公子,丘晟犹疑地问道:“你也是男宠?”
长欢道:“回大人,是。”
丘晟仔细端详长欢,似在确认什么,片刻后对手下道:“把其他人带走。”
“你跟着我。”这句是对长欢说的。
长欢虽疑惑,却起身跟着丘晟,作为男宠,他本就没有质疑与反抗的权利。
那日,吴家上下包括男宠都被投入牢中,长欢因着丘晟一句话而幸免于难。长欢被丘晟带到一处别院,院子不大,却雅致静谧,倒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住处,不过长欢不认为丘晟是带他来此修身养性。但凡留下该亡之人,总是有用得着的地方。
奇怪的是,丘晟将长欢带回去安排好住处后,便再未出现。长欢的起食饮居都有下人照顾,长欢也未去想他是否被软禁于此,至少在他所居住的院落中走动,并无人阻拦。长欢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一无所知,但他知道问了也是枉然,便从不问多余的问题,安心地过着这难得宁静的日子。
直到有一日,丘晟再次出现。若非再看到他,长欢几乎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安宁清静地过下去,也是几乎而已。
同丘晟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于长欢而言的陌生男子。那人相貌英俊,神态温和,却暗藏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丘晟站在那人右后方,主从明显。
长欢虽是男宠,那却是之前的身份,而现在他既不算男宠,又不是客人家仆,不知该如何见礼,再者不知对方身份,长欢便只恭谨地站在一旁,神色淡然,倒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意味。
慕清寒细细打量着长欢,蓦地伸出手有些轻佻地抬起长欢的下颔,笑道:“你可知为何吴府那么多男宠,独你逃过一劫?”
长欢神色不变,好似被轻薄的不是他一般,从容道:“蒙大人恩德,长欢感激不尽。”
“哦?那你要如何答谢我呢?”慕清寒笑得有些邪气,手指在长欢淡色的唇上来回抚摸。
“长欢身无长物,有的都在大人面前了,大人想要什么,尽可拿去。”
慕清寒靠近长欢耳边,在长欢耳廓上一舔,感觉到长欢身体的轻颤,低低地笑道:“我就要你。”
丘晟识趣地退了出去,屋中只余两人。
清寒将长欢拦腰抱起,长欢一惊,双手下意识地勾住慕清寒的脖子。长欢身材瘦削,但到底是个成年男子,体重自不会轻,然慕清寒抱起来却无半分吃力,长欢靠在慕清寒怀里,却不敢抬头去看慕清寒的表情。即便身为男宠,但长欢不是女子,从未像此刻这般被人以这个姿势抱在怀中,让他……有一种被人珍惜的错觉。
慕清寒没有给长欢太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