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决定做下去,他是一根筋,跟着感觉走。
但要有个限度,不会高呼“打倒封建主义,推翻李家王朝。”
这个限度也是他的赌注,他在赌,大兴王朝就是那个世界的北宋王朝,李祯就是赵祯,而掌权的刘太后也是那个世界北宋王朝的刘太后。
那个世界的刘太后贪恋权力,但没做过什么坏事,而且很讲规矩、很重视文化。
做出这个推断他就可以做游戏了,大家一起挖呀挖。
若不这么干,他就白白进行一场时空旅游了。
他不想后悔,不论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到那个世界。
于是他开始做了,并从胡缓和高适的态度上看出,他做的还可以。
但为保险起见,他还是认真研究了大兴律,知道身为举人的自己有点特权,不仅可以见官不跪,还可以给自己辩护,官老爷想打板子也不行,先要革去功名才能揍他屁股。
而以他质疑《论语》注解、胡编乱说的罪名,最大的惩罚则是革去功名、发配崖州。
这个处罚让他心里有底,海南是个不错的地方,天挺蓝、海挺清、海鲜的味道非常棒。
崖州就是以后的海南,发配到海南岛的他不仅能洗海澡、吃上纯海鲜,还能做点其他事,比如去台湾教教学生,让台湾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
想到这他就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还觉得来到这个世界能大展一番拳脚,除了想回去给父母扫墓外,回到那个世界的心思反而渐渐淡了。
他有理由,“我想回去报效祖国,可劫匪不干。”
事实是他被绑架了,身不由己的他只能待在鹤翔书院里作妖。
他将学术分为思想学、研究学、专业学三大类,然后按三大类的定义将各学术归口,纳入儒道兵智慧源学的分支和补充以及辅助,慢慢挽回那些被挤到边缘的学术。
而在各家学术中他最重视《墨子》,虽然他在这方面的功底不厚,但高中的水平也能让他就力学、光影成像、杠杆原理等方面的知识进行讲解,并喊出“想致富、搞发明”的功利主义口号。
他的这种作妖行为让胡缓和高适忧虑,却没想阻止他。
他俩接受陈恪的教学理念,“教育的重点是培养各类人材。”
在这件事上他们进行了几次交流,陈恪使出浑身解数成功地说服了他俩,让高适发现自己的教育理念偏科了,只想让学生们考上太学院的教育理念过于狭窄。
而胡缓却一直在考虑培养多种人才的方式,陈恪的教学理念与他不谋而合。
而张出尘却是最先实施致富主张的实践者,派出亲信去杭州寻找一个研究活字印刷的刻工,一定要将活字印刷的独家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陈恪的推想,这个世界既然有胡缓、王韶和章惇就应该有毕昇,从人类进步的角度讲,刻工毕昇比他们重要多了。
但他不会说出毕昇这个名字,只是听说了这件事,觉得掌握这项技术就能掌握银库的钥匙。
但张出尘却不这么认为,但她不差钱也就不差这么干,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陈恪说得准不准。
而陈恪的目的就是想让她试试,有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他是这么想的还这么干了,作妖二十多天后却发现没人阻止他,大家让他继续作妖。
这是一件挺奇怪的事,好像没人在意他这么干。
出现这种情况连李祯都感觉奇怪,在胡缓给他讲书后虚心请教。
胡缓回道:“他的年纪太小,又在文坛上毫无名气,那些人不屑关注他吧?”
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与一个毫无名气的小助讲较劲挺没面子,赢了得不到好处,输了却毁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