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的名声已经传到宫里来了,今日进宫一路走来,不时有太监、宫女迎过来看他一眼,然后走到远处议论纷纷。
“他就是陈恪,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他出奇的又不是相貌,怎可如此说他?”
她们说得很有道理,陈恪也没觉得自己的相貌有何出奇之处。
如将相貌排为上中下三等,他的相貌最多算是中等偏上,与柳乘风的相貌没法比。
但他不在意这点,男人在于这股男人劲。
他一向这么认为,不在意那些太监、宫女的议论声,扫一眼周边环境,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大兴王朝的皇宫在面积上与那个世界的紫禁城没法比,但精美程度却远远超过紫禁城,每一座建筑都是一道景观。
楼台亭榭高低起伏、花草石柱点缀其中,一幅庞大的优美景观图就是对这座宫城的评价。
陈恪知道这座宫城的景色很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淡然跟在张孜身后走进慈宁宫。
李祯和刘太后就在这里接见他,母子俩坐在一张宽大的坐榻上,中间隔着一张矮几,待陈恪见过礼后,刘太后严肃地说道:“陈卿可是查封了广平粮。”
刘太后知道这事,广平王主动进宫向皇上、太后请罪。
说是请罪,其实是哭诉陈恪欺人太甚,连他这位皇叔都不放在眼里,就是不将皇上、太后放在眼里。
所以刘太后说这话就有问罪的意思了。
而陈恪缓缓回道:“臣不知广平粮的东主是谁,只知广平粮哄抬物价,不执行官府的禁令,还殴打执行禁令的官府派出人员,这是将官府赤裸裸地踩在脚下。”
“而官府代表大兴王朝的地方治理,更是代表皇上、太后治理这片区域,一个掌柜就敢将兴国府衙踩在脚下,其东主就可想而知了。”
陈恪的这席话就是赤裸裸的挑拨,听其言李祯和刘太后的脸色都不好看。
而陈恪却还在说:“包大人参加早朝,判官、推官等大人还在堤坝上管控水情,身为兴国府衙的幕僚,包大人责成臣代其处理一些事务。”
“而臣认为实地处理事务最好,于是先去灾民安置点查看,再去街路了解情况,现场见到执行禁令的官府派出人员被打得鼻青脸肿,而围观百姓上千人,此时臣已不能退缩,否则兴国府的威信荡然无存,朝廷的威信也大受打击。”
“当时臣就想,权当将那些人当成狗,不敢去打狗的主人,还不敢打狗吗?”
这句话让周围的太监、宫女急忙低头,努力板住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而李祯紧紧闭着嘴,脸上却露出笑容。
唯有刘太后冷哼一声说道:“下令责打五十军棍,特别是责打那个掌柜七十军棍,岂不是要人命?”
这是他的漏洞,却不能说被那个世界的影视剧误导了。
只能缓缓回道:“臣见其掌柜的气焰十分嚣张,于是心存疑虑,下令责打七十军棍以观后效,如未出现什么情况,最多二十军棍就会停止。”
这个解释暗藏玄机,他为保自己,将掌柜及其伙计列入刺杀协助者之列。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广平王身份敏感,能触发许多联想。
他不是君子,不会掌握证据才去说事,这是许多君子死得很快的主要黑手。
他已得罪了广平王,就不会梦想广平王会对他充满善意,坦然将两件事连在一起,心里毫无愧疚感。
他很坦然,而李祯和刘太后的脸色却变了,他俩听到密报,顺着陈恪的话就将两件事连在了一起。
刘太后相信陈恪的话,沉吟一下缓缓问道:“他们为何要刺杀你?”
这是一句明知故问的话,但质量极高,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