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哼的一声,说:“把药拿出来。”
楚天阔以为她愿意送药,把怀中的油布袋掏了出来提给唐婉,唐婉接过布袋,打开,拈起一颗蜡丸来看,闻了一下,带着放下心来的脸色把蜡丸放回布袋,扎紧,丢给楚天阔,楚天阔脸色一变:“你不愿意?”
“这是你们七大派和蓬莱岛的事,我没兴趣插手。”
楚天阔万念俱灰,唐家派人拦截夺药,怎么还会替自己送药,自己让唐婉帮忙送药,岂不是缘木求鱼,被人卖了还嘱咐人家帮忙把钱送回家,楚天阔苦笑,闭上眼睛准备受死。
只听见唐婉说:“自己的事自己去办,我暂时饶你一命,但你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的,迟早我要来收回,管你是七大派还是蓬莱岛的人。”说完,楚天阔就感觉脚下一阵刺痛,原来环跳穴上的银针被拔走。
楚天阔睁开眼,唐婉的身影已经在几丈开外,又一纵越过山坡而去,看不见人影了。楚天阔感觉像是从鬼门关前还魂而归,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摸不清楚唐婉的脾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放过自己,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杀回来取了自己的命,赶忙忍痛爬起来,牵了马车走上土路,坐上车辕一甩鞭子,老马慢吞吞地往前走去。
第四十七章 东海滨,遭辱
东海之滨,望夫崖下碧波湾,有一排吊脚竹屋,由竹枝架起避免潮汐浸没,竹枝颜色早就失去了那种翠绿,显然经过多年风吹雨打日晒潮沁,中间偶有新竹片,看得出时常有人维修,整座竹台还相当坚固。竹屋前是一个竹片铺成的大平台,此时两男一女三个青年正围坐在一张竹制桌子边,椅子也是竹子编制的,就连桌上的茶杯也是竹筒,但造型十分古朴雅致,颇有匠思,竹筒上刻有两个字“竹苑”,似乎是这处竹建筑的名称。
三个青年身着素色麻布袍服,款式一样,只是男子身上长袍是淡棕色,女子的是白色。三个青年都是二十三、四岁模样,两位男子都仪表非凡,丰神俊朗,左边一位嘴角紧闭,这是常年沉默寡言的表征,也让他看上去多了一些威严,右边的男子嘴角有些上扬,颇有点不可一世的清高和孤傲。那位白袍女子清新脱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派娴静却美得夺人心魄,如同一尊玉雕的菩萨像,令人不敢直视。这么三个人,迎着初升的旭阳在这东海之滨端坐,遍体金光,让人感觉不似凡尘俗人,倒像是神仙下临,或者是修道成仙的大士。
三人遥望东海,在不远处海中央漂着一艘大船,有二层木楼,像镇江扬子江面上的花楼,但更大,也有桅杆可以远航,此时大船在雾霭中若隐若现,倒有几分像是仙人舟渡。
突然那个孤傲的青年开口:“距离惊蛰还有三天,还不见人来,现在的人办事越来越让人不放心,这要耽误了时候,师父的伤可就难以恢复了。”
威严的青年说:“请人办事总难免要受人掣肘,有你这个少帮主在,我估计他也不敢拖拉,可能一路波折耽误了吧。”
孤傲的青年狠狠地说:“最好他在惊蛰前送到,要是不能及时送到,我绝不轻饶他。”
女子开口说:“乔师兄你不要意气用事,这一路千里之遥,难免会有阻挠,何况还有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在追踪,送药人也殊为不易,乔师兄还须体谅他的苦劳为是。”
威严的青年说:“沈师妹说的有理,现在只能静心等候,盼望送药人能及时送到。即便晚到,他也已经尽力了,不宜妄加责备,也许这就是师父常说的万般皆有命,不可强求之吧。”
孤傲的青年见被孤立了,脸色一变,轻声说:“凌师兄教训的是,我记下了。”
原来这三人乃是十八年前游任余在中原各大派遴选的五大弟子之三,那威严的青年是武当大弟子凌步青的长子凌云鹤,另一个男青年是漕帮总瓢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