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涣散,显得老态龙钟,而且步履缓慢,似乎伤势不轻,武林群豪看见南宫家主如此疲态,皆义愤填膺,纷纷对暗袭南宫府的楚天阔口诛笔伐,那些与南宫璟相熟之人,关切地未上去问候南宫璟,但南宫璟只是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一步步慢慢抄南宫骐的木台上走去。
八位见证人此时也站了起来向南宫家主抱拳行礼,以示对南宫家主的尊重,南宫璟登上木台,向八位见证人作揖,又转向天下群豪,深鞠一躬,台下众人皆抱拳回礼。
南宫骐上前一步说:“如诸位亲眼所见,家父虽身受重伤,但绝非如外界谣言所称,我们父子不和,更谎称我已将家父软禁,此等险恶谣言,用心之狠,令人愤恨,但在下深信在座诸君乃是通达明理之士,绝不会为此谣言所惑,让奸人得逞。在下在此宣布,与中原叛徒楚天阔奸贼势不两立,日后见之,必定全力诛杀,请天下英雄做个见证,也请天下英雄替我南宫家正名,家父深受重伤,却还见家门受此侮辱,忧愤交加,伤势加重,另甚为人子的我痛心疾首,愧对列祖。”说到最后,南宫骐已然十分激愤,最后甚至已经哽咽难语。
天下群雄见到南宫璟现身,本来就已经群情汹涌,义愤填膺,此刻经南宫骐一番动情演说,深为自己之前为谣言所惑而惭愧,反过来对散布谣言的楚天阔又多了几份愤恨,纷纷扬言要与南宫家共进退,铲除这个江湖败类,有好些早已摩拳擦掌,恨不得楚天阔就在眼前,好一举击杀之。
台上几位见证人也是面面相觑,有的惭愧,有的狐疑,薄西山最为坐立不安,因为他把括苍派门下一大批弟子交给了楚天阔,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对了没有。
南宫骐平伏了一下心情,摊开双手按压群雄愤慨的气焰,说:“承蒙诸位英雄鼎力相助,在下万分感激,下面请家父向诸位英雄说两句。”
天下群雄见南宫家主要说话,慢慢就消停下来,静待南宫璟说话,南宫骐走至父亲身边,扶着父亲的手臂,南宫璟仿佛从沉睡中被叫醒,身躯一震,抬起头慢吞吞地说:“承蒙天下英雄赏脸前来参加南宫家的传位大典,老夫十分荣幸,虽然遭此重创,但所幸残躯犹存,只不过再也难当大任,因此当着众位英雄的面,将我南宫家家主之位,传予犬子,请诸位做个见证。”南宫璟语调低沉,平铺直叙,宛若梦呓,好像随时会因为醒来而中断。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显然大家都想听听南宫璟对他们的仇人的口诛笔伐,以正视听,但南宫璟说完这番话之后,就停住不说了,突然,台下一人问道:“南宫先生,你为何种武功所伤,可否由在下做个诊断。”说话的是薛鹊。
南宫璟闻言一震,似乎遭受到一举重击,踉跄退了两步,抬头望着薛鹊,身后的谷祈雨和端木明秀赶忙扶住,南宫骐忙说:“薛神医,一会自然要请神医来替家父诊断,只是当下我们先把大典举行过去,再慢慢诊断不迟。”
薛鹊追问:“可是南宫先生……”
南宫骐举手阻止了薛鹊,说:“神医,家父强撑一口气,就是为了完成传位大典,好让我担负起南宫家的重担,请让家父完成大典。”
天下群豪也在喊道:“传位,传位……”
薛鹊无言以对,唯有退下,不过经薛鹊这么一阻挡,南宫璟似乎开始心神不宁,脸上阴晴不定,浑身颤抖,似乎在遭受着病痛的煎熬,南宫骐上去扶住父亲,说:“父亲,我们开始典礼吧。”
南宫璟点点头,巍颤颤地走向放着南宫家玄铁枪的木架前,众人见堂堂武林世家之主,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禁心生同情,唏嘘不已。
南宫璟在南宫骐的扶持下,走到木架前,把手伸向玄铁枪,只是越伸越慢,最后手掌竟然仿若癫痫一般剧烈抖动起来,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以为南宫璟会就此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