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莞尔,“看书、习字、胡思乱想。”
司马陵心中轻轻叹息,眸光却更加温和,“那时可觉得苦?”
明思摇首一笑,“不会。”又莞尔道,“我这般日子还道苦的话,也太不知足了——天下间不知该有多少百姓家的女儿活不下去了。”
司马陵静静望着她,只见明思说话间目光清澈坦然,是真正的知足而并非虚言,顿时心里又生出几分感动怜惜,“明柔说她往昔待你并不亲近,为何你还愿意帮她,为她涉险?”
司马陵提到明柔,明思又想岔了,望着司马陵笑了笑,“太子哥哥不也帮了三姐姐么?”抿唇一笑,“人与人之间也不是一开始就能生出情谊。我同三姐姐原先虽不亲近,但后来发现彼此性子相投,慢慢地也就交好了。”
说着,她又望了司马陵一眼,有意无意道,“其实我那几个姐妹大多都挺好,大姐姐和二姐姐性子温柔,七妹妹和八妹妹活泼可爱,心眼都挺好。”
明雪是因为自己才进宫的,再加上明柔也说过,明雪是不想进宫的。己所不欲——施于人,明思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此刻说到这里,便故作随意地提了提。
司马陵微微一怔,见明思目光游移,立时便明白过来,垂眸淡淡一笑,也不接话。取过白玉金壶再替自己倒了酒,又要替明思斟时,明思赶紧摇首挡住,“太子哥哥,我酒量甚差,真不能再喝了。”
此刻微微有些酒意,但至少还控制得住,再喝下去,难免不出岔子。
自己满身秘密,哪里敢放肆。
司马陵见状,忽地想起十个月前,明思化身方世玉时在北将军府时的情形——她一开始谨慎之极,半字不肯多言,后来若非喝了几大杯那梨花酿,自己只怕还见不到她的真性情……
顿时心中失笑,她同纳兰笙果真不愧是一母同胞,酒量都一般的差。同时也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就该嘱咐玉兰换那后劲儿足一些的“碧波生香”,她一直小心不肯多饮,明显对自己还未完全放下戒备。
可此刻悔之也是不及,只好没奈何一叹,含笑道,“此酒乃是果酒,极浅淡,今日难得兴致,明思便再陪我饮一杯如何?”
见司马陵如是道,明思也只能移开手,也是无奈,“只能一杯,再多真不成了。”
司马陵笑了笑,堪堪注满了七分,白玉金壶刚刚见底,顿时摇首一笑,“看来还真是天意。”
明思却眉眼笑开,端起酒盏,“今夜太子哥哥敬了数杯,这最后一杯便由我来敬吧。”
司马陵端起自己的白玉酒盏,清朗一笑,“也好,不过明思若要敬酒,总要说个由头才是——不过,若是说得不好,这酒可不能喝。”
明思轻轻一笑,喝了一晚上酒,这心防也歇下不少,一笑后,便偏首想了想,“我说的太子哥哥未必喜欢,不若太子哥哥说个愿望,明思来祝酒,这般可好?”
看着明思此刻巧笑嫣然,又带了几分可爱俏皮的模样,司马陵不觉有些怔忪,垂了垂眸,片刻,抬眸轻声笑道,“难得明思许我一愿,不若此际先欠下,等日后我想到了,你再还我。”
明思不疑有他,颔首一笑,朝杯中酒看了看,眨了眨眼,“那这酒还喝不喝?”
司马陵抬眉轻笑,一双凤目熠熠生辉,“自然要喝。”
~~~~~~~~~~~~~~~~~~~~~~~~~~~~~~~~~~我是分割线~~~~~~~~~~~~~~~~~~~~~~~~~~~~~~~这夜过后,两人关系便亲近了不少。
司马陵此番出来也是同建熙帝商议好了,待春闱学子金銮殿面圣之际才回朝,故而每日早间依旧去纯元观为太后诵经祈福,晌午后便回行宫。
丁程二位幕僚也被接来行宫,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