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正似要说话却忽地眉头皱了皱,身子一颤,咳了起来。秋池一惊,俯身扶住她,“娘,怎么了?”
田妈妈上前赶紧替她抹背,“夫人这是老毛病了。原先只是夜咳,约是这两日身子虚了,故而肺气愈发不足。”
秋池蹙眉忧虑。
秋老夫人咳了数声,伸手拍着秋池,“无妨。”
停了停,好像匀过气了,抬首看着明思,神情似乎有些解脱的松懈,“我知对娘定是还有气。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该说的话,我已经对池儿说了。想必池儿已经同你说了,我也就不赘言了。是好是歹,你若不信,也可去问问你家老祖宗。我只有池儿一个儿子,难免想法比他人不同。早前那些事儿,也是我想得太多。”顿住,目光期待,“儿媳,看在池儿面子上,你能原谅娘么?”
秋池心下几番揪扯,极酸胀难忍,闻言只将眸光满含祈盼的朝明思望去。
闻着屋内夹杂在熏香中的淡淡酸臭味儿,明思心里淡淡一笑,余光朝净房看了一眼,抬起眼帘,“我是晚辈,何能论什么原谅不原谅。”
只说了这一句便停住垂眸。
秋池抿了抿唇,失望地看了明思一眼,转首过去,语声缓和,“娘,您身子不好就先歇着吧。”
秋老夫人慈祥看着他,轻轻颔首,“也是我伤了你们的心,只盼如今知晓还不晚。”
秋池感伤,转身俯低身子,反手握住她的手,“娘,你先歇着。”
“好了,你们回去吧。”秋老夫人语声有些无力,浅浅笑着,“放心,娘不会多想了。”
秋池默默颔首,站直身子朝明思走来,笑道,“我们先回去。”
两人刚刚转身,秋老夫人唤住他们,“娘如今心力不够,那个丹红,儿媳就先好生安顿。待孩子生下,这个女人如何安置皆由你们说了算。”
秋池点了点头,秋老夫人看着明思,“你不要怪娘多嘴。这个孩子对娘固然是重要,可对你,也是一样。池儿对你的心意,你如果也是心里明白。你就看在池儿份上,对这个孩子多担待些。日后将那个女人处置干净,孩子是你带大的,自然会认你这个娘。若你们自己有了孩儿,这个孩子也是庶出,影响不了什么。若是个女儿,那就更简单了,一份嫁妆打发了就是。”
明思静静听着,完了后,抬眸,“处置干净?”
秋老夫人一笑,眼里若有深意,“孩子没母族撑腰,又没了亲娘,他不攀着你这个嫡母,还能向着谁?”
秋池明白过来,缓缓点了点头
明思“哦”了一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颔首,“好,知道了。”
见明思神色平常,虽不如秋池所期许那般,但至少气氛还算平和,于是,心里也宽慰了几分。
心道,明思素来心软,如今一时半会儿就让她对娘改观也不易,只等日后慢慢使力就是了。
遂笑着向秋老夫人道别,拉着明思离去。
田妈妈站在门前看着两人并肩走出院门,心里冷哼一声,转身回来。
秋老夫人半垂眼睑靠躺在床上,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青白的面色着实难看些。
田妈妈上前心疼道,“老夫人,您这是何苦?自个儿的身子紧要,那药原不该喝的。咱们同大夫说好,难不成少爷还能不信您?”
“他被那妖女惑了神智,不信我有何出奇?”秋老夫人眸光阴鸷,寒声道,“那夜那包不同去寻他,他如今娶了那妖女身边的人,你当他能说我好话?我若不这般,那妖女只怕要哄得池儿送我回去,好让她在这府中作威作福!”
田妈妈若有所悟的点头,讨好道,“奴婢如何能同老夫人想得一样,奴婢是个笨脑壳儿。只是心疼老夫人,奴婢如今只恨那女人迷了少爷,让老夫人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