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荣安已经封锁了城门,即便拿荣烈的令牌也不能轻易同行。
“前几月,布罗在城西寻到一条地道。我改了下,直接挖到了城外。”荣烈道,“出府之后,他们可以从地道脱身。”
明思微怔,看着荣烈的目光便有些了然了。
荣烈轻笑挑眉,“怎了?”
明思垂了垂眸,语声平平,“狡兔三窟。”
狡兔三窟?
荣烈瞬间低笑出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可是夸我做事深谋远虑,聪明机智,周全细致?”
三个形容?还都是褒义…
明思无语了,抬眼看他一眼,“那你说说,你还有什么深谋远虑?你皇兄那里最后如何说的?”
荣烈微顿一瞬,遂浅笑,“他那里你不用管,你做了这么多,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明思静默片刻,摇首,“你不说我也知。你皇兄虽是安抚我,可他不过是觉得我现在还有些价值,外加应是信了我六七成。他没那么容易释疑,也不会那般轻易放弃。有些东西,他是势在必得方能安心的。”
荣烈闻言,心中轻轻叹息。
他知道这些日子,只怕她一人早将此事相关,各种可能不止翻来覆去想了多少遍。可他真不愿她在这般辛苦。不管如何,此事如今已经告一段落,剩下他,他也有把握应对。
她不该再这般劳心劳力下去了。
“皇兄的脾性,我清楚,你放心就是。”荣烈笑了笑,“他只抓不住我的把柄,便奈何我不得。何况,他现在也拿不准我如何做想。”顿了顿,语声淡了些,“其实皇兄原先待我很不错。”
明思心里有些奇怪。、
他们这对兄弟是她见过最奇怪的兄弟关系了。
看起来,似极亲近,也极默契。而实际,又互相极度戒备警惕。可在望深了看,两人其实对对方都有些极深的了解和依赖…
她想不明白,何以会生出这般奇异是纠缠复杂。
迟疑片刻,她问,“你为何不让你皇兄明白你真正心意呢?”
荣烈神情一怔,看着她一僵,遂轻轻一笑,“今晚你太累,等过些日子,我再同你慢慢讲。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讲给你听。”
明思同他那一双温情温润的眼对视须臾,忽地垂帘,羽睫轻颤,语声也轻了些,“你想听我早前的事么?”
荣烈“嗯”了一声,却又摇首,“你想说我就听,可不是眼下。今晚太晚,你也太累,该好生歇歇才是。”
说着,静静地凝视着,伸手触向明思的脸颊,却不一下子抚上,只用指尖轻轻地在那似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上轻触划动。
一丝丝温热随着那偶尔极小的碰触范围导入明思的肌肤中,一下一下,轻轻柔柔宛若羽毛轻扫。这样宛若珍视般的碰触,让明思的心底也宛若有羽毛轻柔抚动。
明思没有回避他的视线,脸侧还能感觉到荣烈掌心的热力无形的散发。
“你真的没有一丝想坐那个位置么?”明思回望他,眸光若秋湖沉静。
荣烈指尖划过明思精巧的下颌,唇角一勾,“我皇兄一天有一半的时辰都在御书房,每回我去,他面前的奏折都堆成了山。我可没那兴致。再说,也没足够吸引我的理由,我何苦为难自个儿?”
明思竭力让自己无视荣烈的动作,让自己不受影响。整理下思绪,她觉得有些话该说明白,“为何是我?”
这是一个她前些日子问过的问题,她也想了许多遍,可还是没有答案。
荣烈指尖一顿,挑了挑眉,“那今晚你为何不推开我?”
琥珀眸光晶莹璀璨,目光热热,唇角却是轻笑。
明思一愣,下一刻明白过来,脸颊蓦地一热,遂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