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伤处。
纳兰笙小心翼翼地伺候三夫人转了下头部,御医将绷带拆下,现出血肉模糊的伤处。伤处的发丝已经剪掉,一寸长的伤口显得狰狞可怖。
明汐在后面大声吸气,旋即捂住嘴。一副心疼之极的神情。
想比之下,明思的平静便显得有些碍眼了。
明思虽隔得远,但也仔细的看了下伤处。心里微微松气。至少颅骨上未有明显伤痕。
御医用手轻轻碰触伤口四周骨头,忽然,三夫人身子一颤按住了胸口,喉咙发出干呕之声。
明思心房一颤!
那御医手脚极利落,让纳兰笙按住三夫人。很快就拿出一根金针,在三夫人头顶和颈部刺了三针。
三针下去。三夫人似平复了下来。
御医问,“夫人可还头晕?可还想呕?”
三夫人疲乏低声,“好多了。”
御医点点头,这才拿出几包药粉调配起来,调制成糊状,轻轻敷在伤口及四周。最后用绷带小心包扎好。
包扎完后,又用手细细把了脉,这才站起。
“夫人伤处受力极重,虽未有洞穿裂骨之伤,可颅骨撞击甚距,因而脑子受震。再加上失血不少,所幸未曾移动震荡,也算是不幸之万幸。”御医看着荣烈,语气甚谦卑,“下官先开三服药,夫人用过再看效果如何。切记这几日不可随意移动,也不可太过费心力。此症须得心安,凝神精心安养方为上。受伤后这十二个时辰最为紧要,若今夜能平安无事,应无大扰。”
荣烈噙笑颔首,“喀什先生的医术,本王自是放心。这般就有劳了,还请喀什先生暂留府中一夜,不知可否?”
喀什御医欣然颔首,“王爷有命,莫敢不从。”
三老爷闻言欣慰,忙让纳兰诚亲自送喀什御医出去开药方并安顿。
待喀什御医离开后,荣烈看向三老爷,“喀什先生在王庭便是最擅外伤的医师,三伯父但请放心。”
三老爷颔首松气。
“六妹妹,”明汐忽地轻轻出声,看向明思的眼中几分哀求,“娘一直念着六妹妹,六妹妹就算不认我这个姐姐,可就在这里喊一声‘娘’,让娘安心也不行么?”
再好的脾性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她就不相信明汐看不出她的拒绝之意!何况,三夫人只怕也同她说了不少!
明汐这根本是不怀好意的诚心搅局!
明汐这话一出,屋中气氛顿时又冷凝的几分!
明思蓦地抬眸冷冷望向明汐,明汐被明思眼中的冷芒一刺,不由瑟缩了一下。
“五姐姐,不论我喊不喊爹娘,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我值得尊敬的尊长!可你——”明思语声清冷,一字一顿,“凭你做下的那些事,你我之间永不可能亲如一母同胞的姐妹!以后我同三伯父三婶无论如何,也不会同你有半点干系!”
明汐倏地惊愣,“六妹妹你,你”有些慌乱地看想三老爷纳兰笙,“爹,笙弟,你们看,我好生生的在说话——”
“够了!”明思低喝一声,面色极冷,“五姐姐,人在做天在看,你真以为举头三尺无神明么?”
往昔明思虽对明汐多有敷衍冷淡,但这般扯破脸将话挑明,这还是第一次。
明汐没有想到当着重伤的三夫人和三老爷,明思竟然会一点情面都不顾。
顿时滞住无言。
明思的话显然惊住的不止明汐一个。
三老爷和一旁候着的春妈妈在听见明汐的提议后。也带了几分紧张希冀的望着明思。
显是希望明思能喊出那一声“娘”。
就连床上的三夫人也都艰难的挪动转首满目期盼。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