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爱过人,所以不懂,可是,他却知道,这个女人对斯冠群而言,确实很重要,事实上,斯冠群也一再交代,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乐乐。
乐乐便是苏瑞的一半生命,如果乐乐有了什么意外,她也会活不下去,斯冠群一直知道,所以对他而言,他的选择并不是自己与乐乐之间,而是,自己与苏瑞。
“求你,和我一起回法国。然后——”顿了顿,苏瑞极艰难地说:“告诉我,你到底在帮他做什么?”
“第二个要求不能说。”许少白很有原则性的拒绝道:“不过,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法国。”
这一次,许少白选择了相信苏瑞。
苏瑞全身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许少白肯和她走,照理说,应该是一件值得喜极而泣的事情,可是,她心底却没有一点喜悦的意思,只是觉得空落落的,大石头落地,却留下了更大的窟窿,在风力呜咽、
“马上去机场吧。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她转过头,从方才竭斯底里、近乎崩溃地状态,一点一点地抽回神,她拿起刚才已经收拾好的包裹,慢慢地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催促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随时。”许少白倒是很洒脱,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和钢笔,就跟着苏瑞踏了出去。
那个女人失态的时候真少啊,譬如此时,许少白前面那个走路很慢很慢的人,又是一个冷静而强悍的母亲了。
安雅也很快知道了许少白跟苏瑞离开的事情,当然气的脸色煞白,随即开始恍惚起来,万一许少白的时间不够,那些工作不能在审判以前完成,该怎么办呢?
她不能去冒这个险,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让安雅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难道这一次,又是她弄巧成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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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抵达机场之时,已是傍晚七点,从这里飞到法国,只要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莫梵亚酒会在机场等着他们了。
在整个飞行过程中,苏瑞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紧紧地闭着嘴,用倔强而引人的姿态,固执而独自地承担着一切。
抵达私人机场后,莫梵亚和莫博石两个人已经在哪里等很久了,他们当然对许少白表示了最为热忱的欢迎,然后,他转向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一言不发地握紧苏瑞的手,很紧很紧,好像要将自己的全部力气都顺着交握的双手传给她一样。
回去的时候,许少白没有与他们同车,在莫博石的极力邀请下,许少白坐进了莫博石的车里,莫梵亚则开着车,跟在父亲的后面。
苏瑞则疲惫地坐在他的身边,头倚着靠背,这么长时间,只问了一句,“乐乐怎么样?”
“很稳定。”莫梵亚宽慰道:“你回来就好了。”
准确地说,是许少白来了就好了。
即便是威尔逊医生,在亲自诊断过后,也没有十分把握。许少白的缝合技术,和整个治疗的理念,都与旁人不同。如果现在重新改弦易张,确实很危险。
苏瑞在此之前,曾经研究了很久相关信息与病例,也知道许少白的与众不同之处,所以,才会那么执拗地、非要找到他不可。
她不能冒一点险,因为任何微乎其微的万一,都会导致她彻底失去他。
“斯冠群也在密祜,你知道吗。”过了一会,莫梵亚突然淡淡道。
苏瑞转过头,诧异地看向莫梵亚,莫梵亚很专注地开着车,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件很寻常的事情,而并非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