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个月,看起来却好像只有二十三四岁,脸蛋柔和,除了那双眼睛,像一本厚重的书籍,人们一看就知道他不再青春年少——
他的眉眼是他最漂亮的地方。
那里甚至是带有母亲的柔软似的,算得上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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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衡恩是这间律所的所主任,合伙人中的重量型嘉宾。
据说男人一上点岁数就开始忧心忡忡,总想掌控着点什么,生怕自己三四十岁甚至五十岁以后,还两手空空,这种感觉真是太空虚了。
所以贺衡恩二十五岁生日的这天,他决定开一间律所。
陈一就是被这个决定牵连到的很无辜、被生拉硬拽过来的冤大头。
即便贺衡恩和陈一家庭产业众多身家过亿,即便两人后半辈子已然无忧无虑,三年前的十月份,怀正没分得别人一点眼光,还是出现在了北京某座办公楼里。
两个公子哥开律所,程筝该不该认为他们的创业之路轻松惬意?这似乎是个刁钻的难题。
绝大多数人评判一个人的心情可以被认定为不幸福、不快乐或者是更为严重的压抑、难过的标准只和两点有关联:
一种是长相。
一种是经济。
长得好看,不配自卑;家里有钱,不配喊疼。
贺衡恩呢?
程筝挪开视线。那样一个看起来锋芒甚微的人,周身满是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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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贺衡恩教给他的辩证的道理,也可以很好的运用到此处——这些尖刺谁碰谁扎手,但贺衡恩又有哪时哪刻,没被自己的刺碰伤过。
那不是他甘愿,但,没有办法。
他退回了自己的策划案,但自己也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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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一楼,走出大厅,程筝在楼前扫了辆共享电动车,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用完一半的、小巧的湿巾,将头盔擦拭干净。
律所距离贺衡恩的公寓不算远。怀正处在一个很高等的商业中心当中,享受着便利的交通,拥有极佳的人脉枢纽,在这栋办公楼和周边其他楼工作的公司,名声都极其响亮。
穿过一个商圈,又到了也很高等的小区,他要住的地方,就在那里。
十分钟后,程筝将车骑到了一家大型商超的门口。
贺衡恩的私人生活助理,是程筝除去营销专员以外的另一个工作。
这个工作听起来就带有某种神秘、高端的色彩,不过程筝本人并不在乎这些虚有其表的头衔,况且,贺衡恩也没有在完全按照所谓的助理的要求来要求他。
程筝每天的任务,不是打扫房子就是做饭。
助理是他的包装,脱掉外衣,他就是个保姆。
贺衡恩不给他提供菜单,一切都按照程筝的心情来准备,在肉摊买了两份牛排、三斤排骨,挑了些一些绿油油的,程筝一看就皱眉头的蔬菜装袋,最后是半兜鸡蛋,结完帐,程筝拎着它们走在北京的大街上。
他要走大概二十分钟。
按下自己的食指,程筝靠指纹解锁房门。
这是一间很不错的复式。程筝对这样的房子不太了解,单拿他以往浏览过的复式视频来对比面积,这套房子至少是奔驰的级别。
房子拥有顶级的采光,正合适的房间数量,一进门就是玄关和客厅,右边是落地窗的窗户,中间的推拉门可以进到阳台。
贺衡恩和程筝的卧室也都在一楼,需要走到客厅尽头。
主卧和次卧面积不小,程筝的次卧都备有浴室,站在两人前任关系的角度来看,程筝不需要在客厅“湿发”和展示“浴后状态”,至少可以减少一半的尴尬程度。
最完美的是客厅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