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在转过天的晚上到京,第二天早上就按时到了怀正打卡上班,以至于程筝看见他,迷蒙中想了半天——今夕是何年。
他指着小李,吸了口冷气:“你……”
“我是不是没睡醒?”程筝拍拍自己的脸蛋。
“哈喽小程哥。”小李跟他挥挥手,“怎么了?”
“你这,你们是…出完差了?”程筝的眼珠骨碌骨碌上下左右转了个齐全,偷鸡摸狗的模样好似盗贼入室抢劫前的标准姿态。
小李被他尽力隐藏的观察动作逗笑,说:“哦,不是的,是贺律让我先回来了,他说他一个人更方便点。”
小李的话让程筝瞬间在脑海中描摹出了贺衡恩那个小胳膊小腿的瘦弱模样,要有点突发状况,岂不是完蛋了?
“啊?那他一个人不危险吗?”
“应该不会,贺律一直和诉讼人在一起呢。”小李回答。
那不更完了,诉讼人不是个老大爷吗?
看程筝的表情更迷惑,小李多说了两句,“是被害人的孙子,一位年龄二十六岁的正值青春的男人。”
“不管怎么说体魄都应该不算差,一般来讲,是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强壮的青春男人?那能有多强壮?程筝哦了一声,转身走掉了。
程筝在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乎,陈一就推门而入,嘿咻着在程筝对面坐下了。
兴高采烈的,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开心什么呢。程筝努努嘴,暗自腹诽道,低起头不理他。
陈一两腿一抬搭上程筝的桌子:“小李回来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刚才看见了。”
“贺衡恩还跟我说小李提前回来这事来着,你瞅瞅,我给忘了,忘告诉你了。”
陈一的嘴角翘上天就找不到机会放下来,美滋滋地说:“他把小李叫回来,自己还不知道得啥时候回呢,怪想他的。”
“……”他他妈暗恋贺衡恩吧。
程筝继续不看他,“你告诉我干嘛。”
“嘿呀~大家都是好兄弟嘛。”陈一乐得没心没肺,单手支着座椅扶手撑头看他,“了解了解彼此的事是很有必要滴~”
“砰”的一声,程筝绷着脸把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一丢,“我来这两个多月,也没见你们让我多了解啥啊。”
陈一一激灵,被程筝生硬的语气唬了一下子,“你瞅瞅,怎么还急了?”
他讪讪笑了两声,“诶呀~这不是,这不是经常忙嘛,下次有啥事我肯定都告诉你,嗷。”
程筝嗤着,“鬼才信你。”
“……”陈一按了按额头,捂嘴打了个哈欠。
“唉你还别说!我现在就有个事得告诉你。”陈一从椅子上弹起来,跑到程筝身旁,挡住嘴在程筝耳侧低声言语,“你知不知道今儿一早,刘放就抱着一大堆书过来了?”
“啊?什么?”程筝不解皱眉,不当回事,“拿书过来怎么了?人家爱学习不行吗?”
“哎呦,什么跟什么,你知道那些书都是关于什么的吗?”他点点程筝的桌子,有模有样,头头是道,“都是和你现在这个位置的专业相关哒!”
程筝愣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放要学营销?”
陈一神情凝重地双手环胸,“那估计就是了呗,不然他看那么多书干嘛呢?”
“他为啥要看这方面的书?他不是贺衡恩的助理吗?”
陈一不说话了。
不多思考,程筝脸唰的就变白了。
贺衡恩要把他开了。
这种巨大的即将面临失业的恐惧感,在未来三天始终萦绕在程筝的心里,而始作俑者陈一每天嘻嘻哈哈,完全不care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