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他打着火,贺衡恩心生疑问——就在刚才他还叫不要抽了,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变了。
疑惑还未消散,紧接着他就被程筝的举措惊到,他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他才叼在唇边,取下夹在指尖,程筝便很快地抬手,握住贺衡恩的手手腕翻转向下按,明灭可见的火星溅在他的锁骨——他把烟按在了那里。
“哎!”贺衡恩今晚第一回音调起伏的峰值变大,他飞快抬手,吹落烟灰,香烟停留的时间很短暂,疤痕不深。
位置程筝都在计算,避开危险动脉的脖颈,选择锁骨偏上几毫米的皮肤,烟疤不刻意露也不会看见,一旦穿了点松垮或领口大的衣服,这点事情展露无疑。
“起来,冲凉水。”贺衡恩两手一撑准备爬起来,刚要动,程筝圈上他的腰,“都不疼。”
“那你还想要多疼?”贺衡恩锋利的眉紧拧。
“痛感最好跟你纹身的时候接近。”
“哪有可比性?”贺衡恩仍然不放弃对他的数落,“纹身好赖还好看,你这个好看吗?把这纹在身上,还能取悦取悦……”贺衡恩下巴收紧不吭声。
“取悦我吗?”程筝问他。
“取悦你。”
程筝去摸他的纹身和吊着的玉坠。
贺衡恩的烟烧到了尾巴,他把最后一口吸进肚子,烟雾困在口腔,程筝要亲他,贺衡恩盖住他整张脸,柔软手心抵在他的鼻尖,程筝被香气包裹。
贺衡恩把烟吐在他的脸上,程筝的睫毛动了动。贺衡恩伸手捏他下巴,晃了晃他脑袋。
程筝够来要熄灭的烟头,抬起自己的左胳膊,把烟头对准时间已久的那小块水滴形的烫疤。
“……”贺衡恩没张口阻拦,程筝很多个时刻都犟,犟到贺衡恩拽不住,面对不听话的小孩儿,他仿佛慈父一般,管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到头来还是只能自己叹着气。
“已经很久了,这个疤。”
“我就是想烫。”程筝亲昵地去用鼻尖拱他白净的颈子,细细密密地吻着,卷翘睫毛黑扇似的长密,在眼底打下扇形的阴影,贺衡恩看过去也只能瞧见他侧脸的一点黑影。
他退出去,把程筝松开,程筝还是不愿意,很不舍的追上来,把贺衡恩的胳膊箍在怀里。
“我要出来。”贺衡恩按下他的脸,和他说。
程筝松开手,心中已经升腾起太隐秘的希望。贺衡恩挪过去跪坐好,程筝把嘴张开。
贺衡恩不如他愿,食指拨弄他的嘴唇,手掌重心放在他的下巴,缓缓上推合上他的嘴,随即这双手滑过一条弧度,指肚停落眼睛之上,轻抚他的睫毛。
他将程筝的脸放偏,液体溅到他的右脸,溅到他因面对未知而有些发抖的眼皮上方,接近眉骨。
程筝睁开眼,很单纯地看他。
这样的眼神让他看着像从未被脏东西污染过面庞。
贺衡恩凝视着他的眼睛,越看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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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红唇被抹得发亮,贺衡恩的两根手指抵着牙齿:“不许舔。”
程筝把想要伸出的舌头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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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衡恩扶着他胸膛正欲站起,程筝拉住他的胳膊,贺衡恩讶异地挑起一边眉毛,用无言代替询问的言语。
“今晚你能不能不出去……”
“可以,但是我要先把你的脸擦干净。”
程筝放他走了。
贺衡恩把床上的薄毯给程筝盖好,把镜子搬走一点,抽走两张纸,吐掉了嘴里早已被他嚼烂、发苦还和烟味混在一起的口香糖,回来时顺手拿来手机,结束视频的录制,蹲下擦干净程筝的脸后,把纸团成一团抛到地上。
他回到墙角接着靠住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