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带着些许苦涩,我仍然笑了。
他问:“我说错了?”
我绽开微笑,说:“没有。”
他怔了下,“想好怎么选了?”
我点头,“想好了。”
既然,它还不是爱,仅仅是喜欢。既然,这份喜欢也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那我就趁它还没打扰到他的时候,就将它冰冻起来,珍藏在回忆里。
然后,又聊了一会儿别的。
眼见日落,我还要回家拿东西,便先离开。他则说他不着急,反正现在塞车塞得厉害,就再坐会儿。
我出了星巴克,走到同一边的站台上,等公交,站了一会儿,还没来车。看着缓缓移动的车辆,我忍不住又回头,远远地瞅了那边一眼。
他坐在那里,侧面对着我。
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知道他端着马克杯,在继续喝那杯摩卡,有一下没一下的。端咖啡的是左手,那一只给过我很多暖意和幻想的左手。
我顿了一下,然后匆匆地跑了回去,推开玻璃的门。
门上的铃铛响了一下。
刚才接待我的那位服务生正在收拾最靠门的桌子,见我进来,温和地说了一声:“欢迎光临。”
慕承和闻声,轻轻回头。然后,他的视线和我碰在一起。
我缓缓走近。
他站了起来。
“刚才忘记说了,”我真诚地说,“慕老师,谢谢您。你是个好老师,能做你的学生,是我大学四年里最幸运的事情。”
慕承和用他那双清亮的眼睛盯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我说:“再见。”
他回答:“再见。”
就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慕承和突然拉住我。正值初秋,我穿着薄薄的长袖衫。他的五指扣住我的手腕,隔着棉质的布料,掌心的温度穿透过来。他没有很用力,却迅速而有效地止住我离开的步伐。
我诧异地回头。
他微微顿了一下,继而平静地说:“现在不好坐车,我送你。”
“没事儿,我家离这里挺近的,只坐两站,我走路回去也很快。”
他点点头,松手,“那你路上小心,回学校别太晚。”
我走回大街上,一直朝前走,再不回头,过了红绿灯,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八、太阳喷嚏人
1、
我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了半天之后,接到白霖的电话。
“你去哪儿了?”她劈头就问,“到处找你,手机也老不接,我都打了N个了。”
我楞了下,“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离晚上表演还有一个半小时了,你带的琵琶呢?”她怒气冲冲地质问。
我这下才想起来,自己除了见慕承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回家拿琵琶,然后借给我们班跳古典舞的那位女同学做道具用。
“我马上回去拿。”我幡然醒悟。
“你还在路上?”白霖更恼。
“不远了,我马上就到家了,而且用人格向你保证绝不迟到。”我差点指天发誓。
“好,你要是敢来迟了,我一巴掌拍死你。”白霖放出一句狠话。
我嘿嘿一笑,一点也不生气,挂了手机,急急忙忙就往家赶。
我知道,这一台演出对大家有多重要。
学校每个月月末的周五晚上都会办一台节目,地点在西区的篮球馆,每个系或者学院轮着来,一轮下来也是一年了。
十一月正好是外语学院。
我们学院有英语系,德语系,法语系,日语系和俄语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