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成了一个催化剂,将大伙儿的情绪激发出来,也许是女孩儿本来就要灿若伤感些,顿时女生院里哭声一片。
楼上寝室的女生却大声站出来大声喝斥:“哭什么,没出息!没志气!哭中国足球,简直是浪费眼泪!”
她这么一骂,又有很多人出来附和。
白霖抹了把鼻涕反驳:“老娘,就爱哭,你管得着么?”
于是哭声和骂声交织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生第一个起头,将灌满水的矿泉水瓶扔到楼下无人的空地上,“呯——”发出巨大的炸裂声。
然后又有几个人也学着这么干。
就在好几间寝室兴起扔矿泉水瓶泄愤的时候,楼下响起的另一个巨大爆炸声将所有嘈杂都盖了下去,让我们的心也跟着剧烈地跳了跳。女生院又即刻静下去。大概是被这响动惊到了。
“什么东西?”宋琪琪惊魂未定地问。
有人拿着手电在晃楼下的一滩碎片,赵小棠借着光观察了一会儿说:“是个装满鲜开水的温水瓶,还冒着热气呢,难怪炸成这样。”
赵小棠话音未落,便又听隔壁单元传来一阵尖叫:“小葵,你生气想扔热水瓶,扔自己的就好了,干嘛扔我的!”
她一说完,我们全部人都乐了,连着白霖也破涕为笑。
这事,似乎就到此为止。
四个人洗漱完爬上床睡觉。
白霖睡我对面的铺,我一直听见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不一会儿,墙壁上映出一点光亮,我转身看过去。
她打开电筒,俯身撑着上身在枕头上写日记。纤细的侧影映在蚊帐上,随着手上笔尖的划动而起伏,透着某种伤感。
我有民族自豪感,有对胜利的热情,但是却在哭过笑过之后便只余留下三分钟的被感染情绪。我不理解和白霖一样的那些球迷们为什么会为一个和自己人生无关的胜负和结果而痛心到这种地步。
6、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以后,忽然被一个关门声惊醒。
我倏地起身发现对面白霖的床空了,便匆匆穿了衣服和鞋子尾随她出去。
下了楼,远远看到她朝女生大院后面那截矮墙跑去。我想叫住她,又怕被发现,压低嗓门喊了两下。白霖并未听见,径直地走到墙根下,准备番强。
她个子高过我,翻起墙来蹭蹭蹭的,比我容易多了。要是她一出去,剩下我一个人是根本爬不上,于是我赶紧加快跑过去,趁她努力向上爬的时候拽住她的脚踝。
白霖开始一慌,看到来人是我之后,松了口气,“小桐,你吓死人了。”
我怒:“抓到会被处分的!”
她骑在墙头,一只脚被我拉住,居高临下地对我说:“我睡不着,出去透透气。”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多危险。”
“没事,我高中借读的时候经常这样。”
“不行。”我坚持。
“那你说怎么办?”白霖投降。
“那——”我想了想,“那我和你一起。”
然后,她便像拽死猪一样,将我拉过了围墙,正大光明地走出学院大门。
我问:“你要去哪儿?”
白霖耸耸肩:“随便逛逛了。”
虽是这么说,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还真没什么可逛的。我们经常去看电影的那地方,也到点关门了。
然后,溜达了一圈以后,我们决定去K歌。
西区的南大门外有几个卡拉OK厅,档次不是很高,每个包间按小时算,收费都是学生能够接受的。而且要是十点以后包通宵,会更划算,所以以前周末节假日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也有过K通宵的先例。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