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温暖里有些酸,我拿起玻璃纸,透过去,世界变得斑斓,我一时惊叹,半张的嘴里嚼碎的食物悄悄的往外逃去。挚友兴奋的指着左侧的秋千说:看那个,还是老样子啊。是啊,除了新的,那些熟悉的对我来说都是有故事的。故事得从我跟挚友不穿开裆裤说起,那时候天真是被老*着理发,待遇就是专人下手,请来的老头儿类似赤脚医生,但他是穿着鞋的,个体户的称号还垄断在南方,有没有收费没意识,关系是请来的基础,现在想来从一脸的矍铄中看应该是老头业余的兴趣。使我耳目一新的是老头放在桌上摊开的破布里插着的各式剪子,平日里所见的也就是案板上的王麻子,针线盒里的张小泉子,还有放在一起的双箭子。古训有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明人宁掉脑袋不要辫子,清人宁要辫子不要脑袋。不懂。就是想着一把大剪子在脑袋上瞎晃悠,心里滋生了恐惧。小脸耷拉着,跟驴一样,嗷嗷叫也阻不了大热的天把鼻血激的一淌淌的往外跑,泪还没奔出来,老妈早把脑袋瓜摁进盆里浸泡,小心思里是宰鸡的场面,暗想稍后就要跟它一个下场——去毛。坐在正方的大椅子上,身上披的白单子勒在脖上像个厨子,我瞅瞅镜子,头小脖子细,还缺两个胳膊筒子。眼见剃头师傅架着剪子哗叱哗叱的声音,我根本不需要淤积,眼泪就奔流而出,顺着脸蛋过了鼻子擦进嘴里到了下巴络绎不绝的受着重力的影响与地面做着亲密举动,看着镜子里那个小男孩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就生出了多份的同情。这时妈说:等你剪完了给你买好吃的。听完这句,心情大呼过瘾,再抬头看看镜子,觉得那小子没什么值得怜悯的,剪就剪了,有什么呀。理完了镜子一看,哇,跟个外星人,蹲个马步,双手合十,加几个戒疤就是少林正宗,这就算入了空门,手在头上一拨拉,一把抓过妈手里的几毛钱心急火燎的就朝小卖部跑,此时此刻,什么清规戒律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宗旨就一条,零食嘴里走,佛祖边儿里靠。
除了极个别的,那时候我跟所有小孩一般的玩闹,赖床是通项。早晨被父母从床上提溜起来,穿着白底红点的二股筋儿,手还在眼睛上搓着,嘴角是意犹未尽的表现,没有半点破布的下半身让我的屁屁感觉意气风发,爸早就架好了相机,直待聚焦便给我留下了这精彩一刻。它成像以后一直静静的躺在影集里不哭也不闹,没招谁也没惹谁。挚友的臭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好奇害死猫”,他一到我家就喜欢东翻翻西翻翻,最近几年是有所收敛了,那时候不一样,毛手毛脚的就把我的*给翻出来了,拿在手里不停得炫耀,你很开放么!我俩那时已上了小学,不像幼儿园里不论男女蹲在花池边随意小解,*已经尘封许久,廉耻之心也被老师教育出来了,一看到这张急了,不由分说就上手去抢,你怎么这么爱翻别人的东西,你怎么不去茅坑里翻。挚友不松手,茅坑里只有蛆条和屎条,没有你的半身不遂照。去你的吧,你趴在底下等着,包你什么都看得着。嘶的一声,照片一分为二。挚友看看我,看看照片,惋惜的说:啧,劲儿用大了。我看看照片,看看他,稍感欣慰道:还好没把我撕成两半。
挚友憋笑了一声,提议:用透明胶布粘起来吧。我找着胶布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