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庄主,老夫有麻沸散,之前要让小少爷喝下,可他不要啊!”许大夫示意一旁的学徒把桌上的药碗端过来。“接下来要缝合伤口,肯定会比现在还痛,二庄主要不要试试,劝小少爷喝下?”
司徒烈空出一手接过药碗。“小路,来,把它喝下。”
“我不喝,我不要不省人事。”
“听话,小路。”
“不要!”姜小路撇开脸,抬手圈住叔叔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张嘴咬住他的颈子。
司徒烈身子一僵,眉头微蹙,不过没有阻止他,只将手上的药碗交给一旁的仆人。
“就这么缝吧!”他交代许大夫。
“会很痛。”许大夫叹气。
“没关系,他自找的。”司徒烈冷冷的说,感觉颈侧的尖牙更陷入肉中。这小鬼!“缝吧!”
“是的,二庄主。”
“唔……”姜小路咬牙呻吟,嘴里尝到了血腥味,那味道,似乎能舒缓他的疼痛般。
司徒烈垂眼望着他,见他抓着他的手紧到关节泛白,以及微微颤抖着,大夫每下一针便剧烈一抖的身躯,他轻轻一叹,便任由侄儿在他身上肆虐了。
等到他察觉姜小路的牙关松了,低头一瞧,人已经痛昏在他怀里,满脸的泪痕,苍白的脸色,嘴角还有一丝血痕。
轻轻的将他歪垂的头重新安置在自己的臂弯里,颈子的刺痛让司徒烈无奈的闭了闭眼。好像上辈子欠他似的,唉!
“二庄主,可以了。”许大夫终于将伤口缝好、上药、包扎好,抹了抹汗,他将东西交给一旁的学徒收拾。“接下来的照顾要小心,每天要按时敷药,内服外用皆不能断,伤口则绝对不可以碰水,多吃些补血的药膳会有帮助。”
“我知道了,多谢大夫。”
“啊,二庄主,您的颈子……”许大夫瞧见了司徒烈颈上带血的齿痕。哎呀,这路少爷真狠,几乎要咬下一块肉来,肯定会留下疤痕了。
“不打紧。”司徒烈抬手摀住。
“老夫帮二庄主上药吧!”
“这点小伤不碍事,不用麻烦大夫了。”他婉拒,转头望向一旁的管家。“典禄,派个人送大夫,跟大夫回去抓药。”
“是,二庄主。”典禄拱手。“许大夫,请。”
送走大夫,司徒烈轻轻的将姜小路放平在床上,站在床边,看着他的腿,眉头愈蹙愈紧。无瑕的肌肤上竟然留下这么狰狞的伤口,到底是谁伤了他?
“二庄主。”典禄重新进房。
“典禄,把今天陪着小少爷出门的仆人带过来,我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低声吩咐。
“回二庄主,已经在外厅候着了。”典禄拱手道。
“你在这儿守着,小少爷等一下应该会醒过来,醒来时马上叫我。”小路是痛昏的,等一下应该也会痛醒吧。
“是。”典禄恭敬的说。
司徒烈又低头望着昏迷的姜小路,替他拂了拂披散的发丝。这样的他,显得如此脆弱,原本就显小的脸蛋,此刻的苍白让他更加心疼,早上明明就还活蹦乱跳的啊!
人生,太过无常,这个体认让他心里闪过一丝惊慌,如果小路就这么……
摇头甩去那个让他恐惧的想法,他转身走出内室,来到外厅,就见一个仆人跪伏在地上,他在椅子坐下,声音冷沉的问:“怎么回事?”
“回……回二庄主,小的进福,今天小少爷去巡视米粮仓库,正要上二楼清点的时候,阶梯木板突然断裂,小少爷的腿就这么卡进断木中,原本只要小心的把阶梯木板打掉,小少爷应该只会受到一些擦伤,可是……放在上层隔板的数包米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整个垮了下来,小少爷顾不得陷在裂缝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