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儿想不到那些个,点头答应了。
再说那王二辉一家,自离了夏家院子,被赵生才引着,走到夏春朝所说房屋院外。
这一家子驻足打量,只见是所小巧院落,正面两开的泥瓦房,虽说有了年头,倒也结实。院子里都是泥土地,外头围着一圈竹篱笆。
赵生才在旁笑道:“大哥大嫂且住下,这房儿虽说不新,倒是经得住风雨。我和我那浑家就在前面地头住,大哥平日里有什么事,只管来寻我们就是。”
王二辉情知这是夏家的两大庄头之一,不敢得罪,连连陪笑,又请他进去喝茶。
赵生才挥手道:“罢了,如今田里正打场,活计繁忙,我还要过去看着。大哥收拾罢,我先去。”
王二辉连忙自怀里摸了些散碎银钱出来,塞给他道:“些许心意,请庄头喝茶。”
赵生才似有若无,接在手里,洋洋去了。
王二辉一家进了院落,着急进房归置行李。
王秋英在屋前屋后转了转,见这屋子土墙泥地,堂屋地下还堆着些农具,床帐桌凳极是粗劣,蛛网遍结,尘嚣满榻。想及自己日后就要在这样屋里居住,并夏家小姐闺房的精致洁净,心中不甘之情,越发浓烈。对她表姐宝儿,更是埋怨满腹。
王二辉收拾了屋子,前后看了一遍,向他浑家笑道:“真是造化,今年倒赶上这样的好事!这屋子咱们三口住是尽够了,院子里起上几垄菜畦、种上些扁豆、养些鸡鸭,一年下来也省好大嚼用!这夏家小姐给的工钱也高,倒比出外打短工更便宜些。今年倒是好运头,就撞上这样的好事!”
王二辉浑家笑道:“倒是要好生谢一谢侄女儿,不是她记着,这好事就轮到咱们头上?”
王二辉颔首称是,说道:“今儿晚了,明儿你进城去,买些鸡鸭菜蔬,再打几角好酒,请侄女儿来家吃顿饭。”
两口商议着,那王秋英在旁不言不语听了半日,忽然冷笑道:“我说罢了,爹娘想的倒是好,明儿要去夏家听小姐吩咐呢,哪里有这个空闲?何况,表姐是夏小姐房里的人,只怕差事忙碌的紧,怎会有那个功夫来咱家吃酒?就算能来,人家天天锦衣玉食的,稀罕呢!”
她母亲便道:“秋丫头,你这是什么话,你表姐从来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没她周济,家里也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就是那年底,你病着,家里一个多的钱也没有。不是宝儿送了几吊钱来,咱们那年也过不去呢!”
王秋英听的腻烦,说道:“我只是这样说,听不听随你们。表姐在人房里当差,不比寻常,岂是随意能叫来的?爹娘明儿又要去听小姐的吩咐,商量地里的事情,哪还有什么功夫进城?”
王二辉道:“既是这等,便烦别的庄户替我们走一趟也是一样。”
王秋英嗤笑了一笑,说道:“爹这话就是说笑了,你适才没听那庄头说,如今田里生活忙,哪里有那个闲人!再者说了,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凭什么差遣人家?人家白说一句客套话,你就当个针儿了,也未免忒实诚了。我看别的事都先放一放,夏家上下的管家庄头倒是要好生打点打点。只靠着表姐一个,能到哪里呢?她不过是个丫头,说的上话的地儿不多。往后别有个什么事儿,咱们连个影儿也听不见呢。”
一席话,说的王二辉两口回心转意,遂依女儿之言,商议如何买礼物打点人情。
王秋英讲了几句气话,窝盘住父母,走回自己房里去,在床畔坐了,看着床上粗被破褥,心里甚是不甘,暗自忖道:她若当真是好心,就该拔荐我过去才是。她如今倒住着宽广大厦,睡着软床秀枕,倒叫我住在这地方!她家小姐房里又不是人多,满共两个丫头,再多要一个也不算多,就是使四个都有哩!不过是白说一嘴的事,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