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正视刘愈,轻声道:“是。”
“那你能猜出本侯来的目的吗?”
曹怡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猜。”
刘愈淡淡一笑,打量着一身荆钗素裙好像是农家小妇人的曹怡,道:“想你们曹家,曾经长安城首屈一指的豪门大户。这么快便轰塌,实在令人感慨。连曹小姐这么国色天香的女子。也只能被发配到教坊来,命运实在是有些不公。曹小姐可否有想过离开这里?”
“奴婢不敢想。”曹怡以为刘愈是在试探她,谨慎道。
“有什么不敢想的,人都是向往自由的,你说离开这里,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有何不好?以后没有人管束,结婚生子当个平凡人,曹小姐意下如何呢?”
曹怡已经能感觉出刘愈来的目的不简单,不再应话。
“给你一条活路走,离开长安城,本侯会安排人将你送到淮南一代,给你新的户籍和身份,还有一笔钱财保证你的生活。以后别再回来。”
曹怡闻言马上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哀求道:“侯爷,奴婢可否不选这条路走?”
刘愈稍微一愣,这女子在这等情况下,居然还能坚持己见不为权势所屈,这女人的确有其他女子所不具有的才识。刘愈叹道:“你想进宫?”
曹怡悲泣道:“曹家流落,父母兄弟或被发配,或深陷囹圄,奴婢想进宫求得皇上的宽恕,曹家才会有团聚一日。若奴婢苟全于世,死后无面目见曹家列祖列宗!”
刘愈见她说话悲哀的模样,猛然间便记起了李遮儿坚强的神态。两个人的处境和心态大致相同,本来刘愈不管怎样也不会让她进宫,但此时他却好像不忍心去破坏一个女人心中仅存的期望。
曹怡说是进宫哀求皇帝,但刘愈知道她进宫之后必定会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也必然会威胁到小鱼的位子。小鱼属于那种小门小户无才便是德的小女人,没什么心机,而曹怡却好像一条蟒蛇,虽说曹怡更适合来辅佐苏彦成就大业,但话说回来,后宫的女人管住后宫便可,若是过问政事的话,难免这曹怡不会成为乱国之元凶。
这时于莫匆忙进来对刘愈道:“侯爷,隋上官正在外面寻您。”
刘愈点点头,进来这一会隋乂不见人肯定会找寻,刘愈叹口气对曹怡道:“你好自为之。”刘愈没再多言,出得门来,虽然与隋乂和李糜有言谈,但心中总觉得不安。
于莫早就准备好了宴会厅,让三人入内,隋乂一手揽着一名舞女好不忌讳地坐在案前,李糜则守礼的多,身边只有一名舞女作陪,而刘愈身旁则坐着司马璇儿。司马璇儿为立于倒酒,隋乂笑道:“亍兰小姐只为刘兄台斟酒,不为我们斟酒,实在是不给面子。”
司马璇儿脸上一红,正要也为隋乂斟上一杯,刘愈却把酒壶拿过来,自己斟满一杯酒。
“司马小姐是客人,哪有客人斟酒的道理?”
刘愈把酒盏斟满酒,递给司马璇儿,司马璇儿却犹豫着不敢接。刘愈当她朋友一样,但她却不敢以刘愈的朋友自居。
舞女们开始上来表演歌舞,丝竹声中,隋乂的随从匆忙进来通禀,说是柳媚儿也到了。
“好,快请她进来。”
当初在晓花楼,隋乂和达都王子闹的很不愉快,连带着他也等于是被柳媚儿扫了面子,现在柳媚儿身份不同往日,隋乂总算逮着机会,看来他今天肯定要找回面子。而男人对女人找面子无非是从女人身上找,但刘愈却猜想这柳媚儿不简单,隋乂未必会捞着好处。
柳媚儿风姿依旧,不过身上的衣服却有些陈旧,已经不复当初在晓花楼时的风采,细碎的莲步进门,给主座上的三人婷婷施礼,因为她的面貌的确很像柳丽娘,也让刘愈总觉得她跟柳丽娘应该是有关系的。看到她,刘愈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