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弟弟”,但是我分不清这些人是跟他有血缘关系,还是只是这个家庭的朋友。
而且他们似乎都愿意让我在梅女士的家里待着。他们也都知道并不想让我独自在这个街区里晃悠。在我写东西的时候,梅女士会安静地给我一盘食物,而她收音机的基督教频道会一直开着。这个家庭里没有人,包括,曾要求看我的笔记——尽管有一次,他曾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并且开玩笑我有否把他写得“帅气”。他喜爱我要写作他的生平的主意,但是一般说来,每个人都尊重我的隐私,对我的工作不加干涉。
后来,梅女士甚至在这套公寓中为我清出了一块地方,用来存放我的衣服和书籍。通常,在做笔记的间歇,我就会开始和梅女士以及在他家的其他人谈话。他们似乎都对回答细节问题比较犹豫——我已经观察到,租户们是如何躲过记者和社工们的访问的,但是他们更愿意解释其生活和社区中的基本方面。就像“老时光”和他在华盛顿公园的朋友们,他们无拘无束地讲他们的家族史、芝加哥的政治、芝加哥住宅局和其他城市机构的举动。只要我不是特别地追根问底——比如,询问他们的收入或者谁非法住在这栋楼里,他们就会对着我不停地唠叨。重要的是,我发现不必隐藏自己的无知——这没有什么,因为我对美国城区的政治和种族问题的认识的确相当幼稚。我对这些基本问题表现出来的幼稚,实际上却好像讨得了他们的喜爱。
第二章 联邦街的最初时光(13)
在我与和他楼里其他人的简短接触中,已经见识到了在他们的丰富思想与我所读过的社会学研究中对他们的诋毁性刻画之间的差别,并为之而感到沮丧。他们普遍被描述为倒霉的愚民,被认为毫无洞察力或者远见。梅女士所表现出来的热情好客以及租户们自发乐意的教导,不仅出乎我的意料,而且还让我不胜感激。我开始想我可能永远没有办法回报他们的慷慨大度。我自我安慰地想,如果我能够写出优秀而客观的学术著作,那就可以促使社会政策的改进,并或许可以改善他们的生活。但是我也想知道我怎样才可以更直接地报答他们。由于我当时还在靠学生贷款度日,所以我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发现我有多么喜欢陪着他巡视这些建筑之后,就开始定期带着我。但是他经常要处理其他事务,一些他没有邀请我观看的工作。并且他仍不愿意在那些楼中放任我,所以我经常只能在梅女士的家里待着。我觉得自己有点像小孩,总是需要一个保姆,但是我不能抱怨我所得到的这个通道,它已经让我进入了一个与我自己所有的见闻有着天壤之别的世界。
梅女士把我介绍给了许多来访的人。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个学生,当然是有点古怪的学生。有时候他们会玩笑地称呼我“教授先生”,这是他们从那里听来的。的几个叔叔和堂兄弟也都住在同一栋楼里,他们对我同样热情友好。他们看起来都很亲密,分享食物,守望相助,也会在炎热的夏天一起去“画廊”中消磨时光。
“画廊”里的生活非常热闹。在傍晚,各家各户经常会支起烤肉架,从家里拖来椅子或牛奶箱坐着。要不是我是一个素食者,我可能会更快地结识许多朋友。
在我走过的时候,小孩子们和十几岁的女孩们都喜欢拉住我的马尾辫,其他人则会冲着我喊“甘地”、“朱里奥”或是“安—拉伯”。我仍然会着迷于这座城市的景观,也仍然会担心围绕着“画廊”的围栏。
只要有孩子向围栏跑去,我都会本能地跳起来,去抓住他。一次,有个小男孩的妈妈笑话我。“别担心,素德,”她说,“他们没事的,现在不是过去了。”在“过去”,我发现,确实有些孩子从罗伯特?泰勒的“画廊”掉下去,并且摔死了。这促使芝加哥住宅局安装了安全护栏。但是毫无疑问,在风大天寒的芝加哥建造楼房外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