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韩统领,汇整后,一起进入木株岭。”
桢吴的丰年祭已进入尾声,但街上依然热闹。
在这个生机勃勃的小国,长笑见到许多让她感兴趣的人和事,比如这里做工并非全是男子和老人,也有年轻姑娘家,比如他们夜宿客栈的小二姐,街边卖珠花的小妹,甚至城里巡逻的捕头也是英姿飒爽的少女。
吃过晚饭,梳洗罢,长笑从窗口往下去,但见满街红色的灯笼,远远有处火把闪耀,人声鼎沸,她心里蠢蠢欲动,好想出去看看。
正纠结着怎么跟龙卓然说,叩叩敲门声响起,长笑打开门,耀眼而清冷的白影静静站在走廊上,看到她,温文一笑,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长笑,要不要出去玩?”
“好呀!”她大喜过望,然后,踌躇一下,又问,“我们私自行动,你哥同意吗?”
“带上我就行。”清朗的声音中有着不加掩饰的笑意,长笑一抬头,就看到三丈之外,龙卓然在楼梯口闲闲而立。
“等等——我叫下裳姐。”逛街的欲望大过跟龙老大保持距离的决心,长笑摆手,扭头问靠在床侧看书的田裳出不出去玩,田裳轻轻颔首,于是,再加上硬凑过来的辛禺,一行五人,趁着皎洁的月色,顺着城中河香溪,朝热闹处走去。
如果长笑知道会遇上韩轻歌,如果长笑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她铁定要求不休息,连夜离开,不止她,相信田裳之外的所有人都会做出这个决定,可是,没有人能预测将来,所以,故事是这样开始——
五人走到人潮拥挤处观看台上丰年祭歌舞时,被挤散,长笑后退几步,看到台边有几棵高树都坐满了人,其中有棵细细的枯树,没人坐,她一喜,想也不想跃至树上,刚坐下,忽觉不对,哗啦一声,枯树开始往前倒塌,长笑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应,等醒悟过来,龙浅已挟着她站立一旁空地,而那根枯树却原地未动。
惊魂未定的长笑也顾不得观看台上,她凑过去研究害人的枯树,才发现是竖在地上有几根枝丫用来晾衣的木桩,木桩扎根不深,所以不能站人,当地的群众都知道,没人去坐。
幸好这离看台有些距离,周围人不多,不然龙浅速度再快也赶不过来,更别说能将木桩踢回远处,抹一把冷汗,长笑正暗自庆幸,忽闻前方一阵喧哗,紧接着,在外围负责巡逻的两个捕头冲了进去。
之后的事情很喜剧,很狗血,很天雷!
大约是辛禺非礼小姑娘被抓住,接着被经常微服私访的韩轻歌认出,再然后,一行人连夜被强行接到宫里。
说强行是指在龙卓然极力表明有要事需明日离开的情况下,韩轻歌大手一挥,调动军队团团将他们围住,不顾所有人铁青的脸色,笑嘻嘻的请君入宫。
入宫一住又是两天,每日好歌好舞好酒好菜,韩轻歌绝口不提放他们离开之事,终于,在龙卓然按耐不住决定硬闯时,她摆下晚宴说是送别。
这几日除了刚进来那夜,寒暄几句场面话,韩轻歌其它时间均未露面,只嘱咐家仆不允许他们外出。
这样磨蹭,却弄得龙卓然和辛禺沉不住气,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只好忍下这口气,是以乍听说举行送别宴会,立即愉悦的答应。
那个夜晚,雨横风狂。
殿外雨声淅淅沥沥,打的白蕉树叶沙沙作响,殿内琴声铮铮,余音空灵,绕梁不绝。
紫金兽纹炉内袅袅沉香燃起。
墙壁上,幽幽发光的夜明珠和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宫殿映衬的亮如白昼。
韩轻歌并未叫其它人作陪,她坐在稍高的主人大座,朝左席微微一笑,道,“多年不见,诸位风采依旧,前日里轻歌太忙,照顾不周,先自罚一杯,以表愧意。”
说罢举杯,一仰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