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武功即使在一出手的当儿,已可使秦双波感觉出高于自己之上。
他几乎觉出对方这一招无懈可击,显然是天衣无缝,自己简直是无法抵挡!
更妙的是即使连站立在一旁的任剑青也感觉到无机可乘,一时间居然连插手解救师兄的余地都没有。
念神州的身手实在太快了,快到今人无法防阻!
这一刹那间,却有人高叱了一声:“好招法!”
树帽子“哗啦”一响,一条白影作弧状飞弹出来,快到变成了一道白光,不偏不倚,正好迎上了念神州的身子!
空中的白衣人,妙在身法形态却和念神州一般无二,亦是四肢同出。
二人在那猛烈的一式接触之下,就像扭股糖般的,粘在了一块,在空中一滚而坠。
然后在地上一连扭翻了几个筋头,霍地站起,只见四只手却紧紧地相抵着,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两个人就像燕子般的又分了开来。
念神州显然在这个回合里没有讨了什么好,那双小但锋芒毕露的三角怪眼,开合之间神光熠熠!
他发出了如同婴啼般的一声怪笑,道:“我当是谁有这个能耐,原来是你……齐天恨,有道是光棍不挡财路,你也要来蹚这一池子混水不成?”
来人正是当今侮内仅存的一位风尘异人——被称为“千里追风侠”的齐天恨。
看上去,他显得极为严肃,只见他双手微微一抱,向“日月手”念神州微微一拱,道:“念朋友,苗疆一别,时不我与,你我如今都老了,以阁下在武林中的身份,这等行为实在不值,何不悬崖勒马,急流勇退?莫非真要弄得身败名裂,才甘心么?”
“日月手”念神州聆听之下,瘦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沉之色。
他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话倒是两句好话,只可惜说的不是时候,齐老哥,现在说太晚了!”
齐天恨道:“怎么说?”
念神州冷森森一笑,道:“我老头子的个性,在苗疆这么些年,齐老哥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生平决不做虎头蛇尾的事情,齐老哥,金砖不厚,玉瓦不薄,今天你老哥掏下个交情,念某人是瞎子吃偏食,肚里有数,以后见面,姓念的一定有份人情……”
说到这里,他冷森森地笑了几声,慢吞吞地接下去,道:“齐老哥,你看怎么样?”
“追风侠”齐天恨苦笑道:“歉难从命,小弟数十年行走江湖,不离道义二字,阁下应当知道,这笔钱是为兴建洞庭水师的公款……小弟昔年在两江抗倭,亲见我军因缺少战船,而吃亏极大。念朋友,你又何忍以一己之肥,而弃黎民苍生之性命而不顾?小弟奉劝念朋友,还是快快退身的好!”
这番义正辞严的话,出自齐天恨嘴里,确是字字铿锵,掷地作金石之声!
现场的任剑青和秦双波都禁不住怒形于色,倒是念神州本人,却似丝毫不着痛痒的样子!
他仰天打了个哈哈,冷冷地道:“这可好,我们俩看样子是拧上了,你认为这笔钱拿不得,我却认为是民脂民膏,用之何妨……齐天恨,看样子你是跟我念神州过不去,好吧!老大哥,你就划下道儿来吧,看看我还能不能接下来!”
话声才住,但听得一旁的秦双波哑嘶了一声,陡地腾身而起。
大概是他心记着念神州方才对自己的加害之恨,这时又见他如此蛮横,是以怒火中烧不顾厉害,猝然向他出手袭击!
秦双波身法奇快,手法极准,这一招确是事出意外,以常情而忖,万无不成之理!
只是“日月手”念神州在与追风侠答对之间,早已注意到他的一切,在他来说,并非偶然!
就听得念神州一声冷叱,道:“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