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乱的,嘤嘤嗡嗡的哭泣声异常吵杂,让人闷得慌。
不过就是越忙越乱,我刚查看过今日要将大行皇后梓宫移殡景山观德殿的诸多事宜,前脚才踏进灵殿,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和不对劲。
仔细看过,才见乾隆有些盛怒,底下跪爬着也噤若寒蝉的则是大阿哥永璜和三阿哥永璋,这让我瞬间记起了历史上确有的此事。眼看这怒斥不孝是过了吧,只是余波惊人,让人不敢去触了霉头。
就在我思量着该不该过去的时候,一直跟着乾隆的贴身太监小路子给我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却是我没想到这事儿还和魏贵人有关系。
都说有比较才能瞧出精彩,就我不在的当儿,魏贵人一出撕心裂肺,肝肠俱断的演出,差不多瞬间废了两个阿哥。这份手段可不谓不利落,也不谓不高明。
倒是我绝对肯定现在的乾隆不太正常,一个贵人哭得晕过去,那和阿哥有什么干系的?怎么就这样迁怒了?而且,他对富察氏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既然他还有时间带回三个汉女觐见太后,也没见得有多么伤心,却能以此打击自己的儿子?难道那个皇位就那么不容窥视么?所谓的亲情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忍了又忍,我还是不得不上前去,都已经出现了,不可能就掉头便走吧!只是心里很是有些不愿意面对脑抽的乾隆罢了。
“皇上……”我叹气的叫着,心里却在想着这魏贵人又是使了什么招,怎么效果如此卓越的?
不过,我话刚出口,正题还没有开始,就看着乾隆双眼一瞪,有些微怒的神情,震得我很是莫名其妙。心下却是一紧,难道还没有气过?见谁就怒谁?那这魏贵人的作为可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了。
果然还没等我想明白,乾隆就盯着我道:“贵妃是不是也挺乐见这事儿的?怎就没见你伤心过?”
闻言我不禁一愣,随即心下也来了气,现在的乾隆就是一只疯狗吗?逮着谁都咬?孝贤她是个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除了有同一个丈夫以外,那说仇才牵扯得上交情,难道说我还要去为她守孝不成?而且我还巴不得她在后位上坐到我死的那天,悠闲的贵妃日子,我比谁都喜欢。
伤心?是不是要像魏氏那般的哭得晕过去才叫伤心的?如果这样才能让乾隆觉得焉有同感,那我也会啊,但是你给我时间哭去。
瞟眼看着两位阿哥还俯在地上,眼神却是一片的死寂和凄凉,我却觉得看见屋内跪着一片人,心里还有万般的心寒,突然之间也气不起来了,只是比较冷。
我同样屈膝跪下,看着乾隆脚前的地,有些面无表情的评述道:“请皇上恕罪,孝贤纯皇后的移殡事宜已经准备妥当,皇上要亲临祭酒,可以起驾了!”
一开始就想要说这个来转移乾隆的注意,却不想话还未开始,就受到了迁怒。如今我的心里是没什么想法,估计就只有富察氏才是他心里的贤内助吧,这历史的很多东西那也不会改变,只是做事太绝,他就不会觉得相处间的那份冷漠吗?
看着乾隆在我跪下时,弯腰伸到眼前的手握成了拳,我无动于衷的将该说的话说清楚,漠然的等待他摆驾离去。
抬眼就看着两个阿哥跌倒在地,脸色的苍白无血,双眼的空洞无神,我不禁感觉很是有些心酸,乾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一时心情暴躁的迁怒不仅毁了两个孩子,那么一句话却也同样能够废了我?
“娘娘……”
被人准备扶起,我才站了起来,转头就看着墨香眼中的水雾,似乎是在替我不值。看来她也懂得乾隆那句话的轻重,完全是可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轻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宽慰,我淡漠的道:“生死有命,何必太在意!我们也过去吧,省得晚了,又该被呵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