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晟抓着木香的手,示意别镇定。
木香看向他的眼神,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是啊,多么奇怪,只是听到一个雷鸣寺的名字,她为何要激动,要震惊呢?
“没事,你坐下继续说吧,”赫连晟对小和尚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小和尚犹豫几次,这才坐下来。
赫连晟继续问道:“你接着说下去,放心,本王不会对你们不利,雷鸣寺的方丈与本王是旧识,你但说无妨。”
“哦,对啊,小僧好像听说过,您就是襄王吗?小僧自幼跟师傅隐居,对红尘外的事,也不清楚,出了山,谁也不认得,一路讨饭,也不知怎的,就走到京城来了,”说到这里,小和尚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雷鸣寺现在怎么样了?”
“没了,”小和尚忽然哭了,用袖子抹着眼睛,“我跟师傅住在后山,睡到天蒙蒙亮时,小僧闻到好浓的烟,赶紧爬起来,却发现师傅不在,小僧一路寻到庙门口,这时天都亮了,小僧清楚的看着,整个寺庙都快被烧成灰烬了,师兄弟们一个也没瞧见,只有小僧一个人站在那,小僧想冲进去救人,可是寺门被烧塌了,等小僧爬进去时,在找了一个时辰,才在水缸里寻到师傅,那时他奄奄一息。”
提到不愿面对的过去,小和尚整个人都在颤抖。
木香端了杯茶给他,“慢慢说,别急!”
“谢谢施主,”小和尚双手捧着茶,对木香点了点头。温热略带苦涩的茶水下了肚,小和尚才觉得身子暖了些,继续说道:“小僧跟师傅,在庙门口等到傍晚,才碰巧遇见一个打渔的船夫路过,带上我们离开了那儿,小僧也不认得路,就跟师傅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怎的,竟到京城来了,小僧想给师傅看病,可是和尚赚不到钱,没办法,才冒充道士,只想赚些钱,给师傅看病,绝对不是故意要骗人的!”
赫连晟微微皱眉,对着门外,打了个暗号,“去查查雷鸣寺的事,要详细!”
“是!”看不见人,只知道有风经过。
木香不管他怎么查,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事。
“你师傅现在何处?”
“师傅他……”小和尚低下了头。
半个时辰之后,一辆低调的马车驶进外城贫民窟,这是整个京城最贫穷,也是乞丐最集中的地方。
听何安说,这里以前是一间香火旺盛的观音庙,后来因为一场大火,把附近一里之内的地方,都烧成了灰烬。
打那之后,观音庙搬了家,搬去了城郊,这里就成了贫民窟聚集的地方。
入夜时分,许多无家可归的人,就在路的两边,或用旧门板,或用稻草搭起一个简单的草棚子。
其实相对于战乱时期的难民,如今的贫民窟,已经算很正常的了。
大多是流浪汉,还有那些蹲过大牢,出来没找到事情做,也无家可回的人,当然,更多的是乞丐。
这里的乞丐,都是有帮有派的,散户很少,人家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
令赫连晟都有些诧异的是,他们一进来,就有不少人认得木香,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们很崇敬木香,看她的眼神都是放光的。
何安悄悄走在爷身边,给爷解释。
夫人来京城没几天,就命他找到城中乞丐最集中的地方,先是给他们送盖的棉被,那会夫人把府里不用的,淘汰掉的被子,都拿来给乞丐们了。
之后,又陆陆续续送些吃食,特别是府里办酒席那几日,剩的饭菜,甚至到了最后,夫人还悄悄的请他们去吃饭。
这一来二去的,夫人就跟乞丐们建立了很好的关系。
其实还有个事,他一直没敢告诉赫连晟。
来京城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