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点就能失去自主意识任人摆布。不过放心,我留着他们还有大用,自然不会蠢到下什么黑手……而且这种法术的时效也不长。不过——”
太子微微蹙眉:“人好像还没到齐?”
他仰头四望,想在一个个低垂着头颅的傀儡中找到那个漏网之鱼,但还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一声尖叫已经划破了室内的寂静。而后长廊处沙沙声响,几十根碧绿藤蔓当空舞滑过地板,将一个捆得结结实实的包裹掷到了两人脚前,砸得地板轰隆闷响。那个纠缠复杂的藤球在地板上翻滚了片刻,挣扎着开始蠕动起伏,片刻后嗤啦一声汁液四溅,萧振衣涨得通红的脸钻出了藤蔓的间隙,挣动着大口喘气。他在空中挣动脖子,仰头一眼瞥到了林简麻木的脸,立刻惊叫出声:“是你!”叫完后就地一滚,又望到了一张苍白悠闲的脸,这次尖叫声更加恐怖了:“是你!”
太子被这声尖叫刺得皱了皱眉,但很快舒展了表情,柔声道:“既然萧先生也来了,那人就算到齐了。”
萧振衣挣扎着仰头看他,声音里全是不可置信:“是你……是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他好像是真的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得目瞪口呆,问道第二声时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在藤蔓里咳得面红耳赤。太子居高临下,瞧着他喘息连连一片狼狈,不由得面上微露得意之色,正欲开口回答,却听到人群中传来几声咳嗽,而后一个颇有中气的声音响起:“萧先生,一国太子,却擅自封闭皇宫、抓捕政府官员,还能是为了什么?可太子殿下,陛下至今对东宫……信任有加,你又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自取灭亡的事?”
萧振衣在地上滚了半圈,扭着脖子循声望去,却见人群中一个胖子扶壁喘息,一双眼睛却死死瞪着太子,虚胖的脸上全是冷汗。正是陪同他们一起入宫的高大冠。
高大冠抹了一把额头,又低低喘息道:“太子有备而来,居然能暂时控制住皇室的安全系统,恐怕陛下现在也被你掌握了……但掌握皇宫又有什么意义呢?京城的军权也好,政权也好,全部都是在民选的中央政府手中,就是在皇宫里经营再多,也不过是给首都驻军稍微添些麻烦罢了,只要安全系统被强制解除,就是束手就擒的下场。以螳臂而当车……我……我实在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糊涂道这个地步!”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声色俱厉,白胖的脸涨得通红发紫,情绪亢奋到了极点。但很快太子衣袖轻拂,一缕微风脩然扫过房间,高大冠喉咙里咯的一声轻响,终于颓然低下头去。
“以己度人。”太子垂下手臂,语气恬然:“高秘书天天想着政斗朝争,难免就会以为天下无不如此。殊不知世俗的权力也是被匆匆束缚,不过是蜗牛角上争夺一点虚利而已,哪里值得这么舍生忘死的追求?皇宫的安全系统严密之极,保守估计也能支撑四五个小时,无论如何也是绰绰有余了。”
他这番话既像是解释表白,又像是分析劝告,说完后角落里响起低低的咳嗽声,一个嘶哑的嗓子低声说道:“您不必这么担心。上了船的人也下不来的,不用费这些口舌……人我已经带来了,BA元素也已经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嗓音又嘶又哑,简直像是在喉咙里搭了把沙子,听得林简从耳朵到喉咙里都发起痒来,只恨双手被绑捂不住头,但听了片刻后却觉得这音色越来越熟悉,就好像曾经在哪里有过接触。他尽力挪动眼珠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那里黑影晃动,缓缓走出来一个佝偻着腰的黑衣人。这虾米样的黑衣人捂嘴咳嗽数声,才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皱纹纵横苍白暗淡的脸,上面层层堆积着松弛的皮肤,还散布着星星点点深褐色的色斑团块。简直像是一只苍老的沙皮狗。
相比起一个月前,这张脸已经衰老得不能再见人了。
方舟喘着气走了两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