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欧阳询收起他的“九阴白骨爪”——咳,这个是安逝暗地里取的,因为此公不但指甲留得极长,同时也特别有劲(估计练字练太多了的说)——拧着她一把凑到跟前眯了眼细瞧:“坏徒儿?”
“是我是我。嘻嘻,好久不见,老师比以前更加年轻了。”
“没你成天气我,自然好过得多。”
屋内说话的两人已经出来,同时拱手:“欧阳先生。”
“颖达,遂良,这间屋子——”显然老先生也目睹到房屋被“蹂躏”之惨状。
郊寒岛瘦的中年人指指:“此宅带凶,孔某告诫众人一番。”
这便是后来著《五经正义》的孔颖达么?安逝瞅瞅他,听史书上讲,此君天资聪颖,日诵千言,隋炀帝时甚至还因为太优秀太出风头而被同侪文人买通刺客暗杀过。现在看来,只怕性子也是有几分古怪的。
欧阳询又问:“遂良,房子是你的?”
赭色长衣的年轻人眉毛很淡,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因而额头显得特别高阔。明明看着像个文人,一笑却泻出几分痞意:“是家中另起的宅子,家父嘱晚辈好好招待孔博士。”
老先生点点头,对孔颖达道:“褚亮也是好意,你——”他素知孔颖达脾性与众不同,也无意端出长辈的架子训斥,半途转折道:“你也是接到秦王邀请来长安的吗?”
孔颖达摇头:“一早就到长安了。不过日前确实收到署名天策府文学馆的函子。”
“那就是了。你嫌风水不好,持函到天策府去,自然有宿有饭,还是上等享受哩。”欧阳询笑笑:“遂良,听说乃父已经受聘为学士,怎不把这消息告予颖达知晓。”
褚遂良无奈摇头:“晚辈今晚来正是要说此事,岂知孔博士——”
“既然秦王诚心招贤纳才,孔某自是要上门拜会一见的。”
“颖达放心,保管让你的儒经研究,更进一步。”老先生说完回头:“坏徒儿——唔?人呢?”
褚遂良笑道:“早跑啦。”
“这个小溜达鬼!一见我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生怕老夫抓她去练字……哼哼,下次再让我逮着,非给我摹三百遍王右军的帖不可!”
士信感觉有人盯着他。
恍若未觉的往回走,经过胡同拐角,顺势折进一条暗巷。
片刻后,一阵脚步声稳重传来,停住。一人道:“嘿!怎么不见了?……哥,我就说要跟近些。”
“此人身法轻盈,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也说不定。”
“唉,早知道——真是奇怪到家了,他怎么长得跟咱主公那么像?”
“跟少主也有几分相似。可惜少主早殇——”
“阿,难不成是少主投胎转世?”
哥哥翻着白眼:“没这么快吧!”
弟弟挠头:“真应该问个清楚——”
“两位要问什么?”士信走出来,看着眼前浓直眉、暴虎眼的两兄弟。
“哇,哥,这近看更像了!”
“是啊,只不过比主公更年轻、更好看些。”
“不如咱们把他索回去,细细相问——”
“好好好。”
士信忽然一笑,兄弟俩同时愣住,有丝被迷惑的感觉。
然后,后脑勺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敲,边敲一个声音边从背后骂来:“大叔也不麻烦看看自家年纪,竟敢当着本姑娘的面勾引我家罗大哥!”
两人狼狈退后,摸着被砸得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脑袋,望向来人:这不是个小公子么?
带着疑问倒了下去。
安逝雄纠纠气昂昂的跨过他俩,挽住士信的手臂,哼了一声。
士信将钱袋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