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指纹锁发出‘滴’一声,他站在玄关处,掀眸看向亮着温黄暖光的客厅。
平时他回来都是一片漆黑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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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倒是另一副光景。
羽毛落地灯散着浅浅的光,那人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薄白衬衫微露出一截锁骨,极细的银链微微泛着光。
……这人什麽时候戴首饰了?
周熠礼打小性格就骚,有段时间特爱在身上挂首饰。
沈寂星那时身为他的钢琴家教,高冷的不近人情。
只简短评价:“花里胡哨。”
像只孔雀开屏似的。
彼时的周熠礼年少张扬。
故意敞着腿用膝盖撞他,咬着项链仰头轻声嗤笑,“少管,又不是冲你开,是不是啊沈老师?”
周熠礼拎着咖啡走到沙发前。
那细细的银链就落在锁骨上,没≈x38c9;一弯浅浅的光泽,衬得肌肤白皙的像在发光。
他喉结莫名滚了下,接着抬腿踢了踢沙发。
“起来,喝咖啡。”
“……”
沈寂星睡眠向来浅,睁开眼睛看向逆着光的修长人影。
周熠礼晃晃手中的咖啡,笑的毫无同情心甚至有点儿欠揍。
“感动吗?”
这场面跟潘金莲叫他起来喝药有什麽区别。
沈寂星抬手揉揉眉心,极好的涵养让他什麽都没说,抬手去拿那杯落在半空的咖啡,声调淡然,“谢谢。”
没拽动。
沈寂星抬眸:“?”
两秒后,周熠礼神色冷淡地抽回手。
像只捣乱却没得到半点回应的北美雄狮,他兴致缺缺地将手滑进长裤口袋,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
“等一下。”
沈寂星轻抿了一口咖啡,抬眸问他,“我今晚睡哪个房间?”
周熠礼停住脚步。
似想了下,懒懒偏头示意二楼,“左边。”
“好。”
沈寂星收回视线,看了眼咖啡,没再说话。
楼梯口的人脚步微动,又似想到什麽,松懒漫然的语调飘过来,“那房间没人住过,阿姨一周打扫一次,你要是嫌脏不想住……”
沈寂星还未开口。
他靠在楼梯扶手上,身後是半弧形的奢华台阶,臂弯折起像是在拍杂志封面。
友好提议:“就去跟楼下小流浪狗挤挤也挺好。”
“……”
沈寂星平静的目光终於微变。
他生了副太过典型的高冷脸,传闻业界都还挺惧他的,周熠礼显然天不怕地不怕。
笑的风流又浪荡,慢悠悠踩着台阶上楼。
耳骨的黑钻折着光,跟那笑容一样熠熠生辉。
“幼稚。”
沈寂星平静下结论。
周熠礼一向是这性格,张扬又骚包。
你不能忽视他,不能不理他,否则他就会不停地招惹你。
直到眼里全是他,只有他。
沈寂星仰头将整杯咖啡喝尽,随後也起身上了楼。
二楼一共也就两个房间。
哪怕是次卧,房间的装潢也极好,乾净整洁的像样板房。
周熠礼是个不缺钱的大少爷,说的夸张点儿,就是不好好混圈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公子哥。
沈寂星想起来,他还没给公子哥转咖